三〇四 再入禁城（二）[第3頁/共4頁]

“昔日裡與你講，也不過是講些源起，心法本身卻還是由你自悟。”

“師父不會是真的想遂了恭王的意？”君黎摸索道。

書房的幾扇窗都已推開了。朱雀似有所思，徑直走到窗邊，細細看了看內裡的天氣，纔回過甚來看了看君黎。

過了巳時，才見依依出來，見了他，上來施了一禮，輕聲道：“君黎道長，朱大人說很快就去書房，叮嚀你先去那邊等他。”

“是水氣所聚。”君黎答道。

朱雀彷彿看出他眼中的驚奇之色，微微一哂，自此中抽走了兩頁。“罷了，第十訣‘拜彆’，你曉得其名，亦知其效，就晚些再看吧。七至九訣，你先拿著。不是要你一時都看，隻是我擔憂……今後閒暇無多。”

朱雀說是讓君黎一早來見，但是他一早穿戴整齊前去，卻聽聞朱雀還未起家，也便隻好先在外等待。

世人皆言雲是雨之承載，雨在空中則為雲，雲落於地則為雨，道產業中有呼雲喚雨之說，君黎天然也信賴雲乃是水氣。雲當然無形，可水氣卻無形無影，捉摸不得。以無影之物聚合便為有質之形，實在也暗合真氣之聚。君黎如有所感，看著朱雀，等他說下去。

“好了，你先去吧。”朱雀曉得已很不早，揮手斥他拜彆。“你離這天久，有很多事情必要重拾，明日一早來尋我。”

君黎向窗外望瞭望。“有吧……？”他語氣有些不肯定。本日雖有雲卻淡薄，加上有風，實在竄改極快。可即使無牢固之形，總也不能稱作冇有形狀——若按當時沈鳳鳴曾提及的“形”之惑機竅來看，隻要雙眼能看得見的，不管是靜或是動，都可稱為“形”纔是。

君黎也看了看內裡的天氣。還是是個好天，幾縷薄雲在空中隨風而走，幻變無方。

君黎不謙善地點點頭：“嗯，已是會了。”他想起朱雀說過等本身返來必會有所考較，心中凜然起來。

朱雀一哂，“絕壁‘臨雲’，長年流雲覆繞，‘不堪寒’上則酷寒至極，此是這二處得名由來。我練功喜在‘不堪寒’，在臨雲崖的時候未幾，唯有一日偶覺那崖邊雲色風趣，才連續坐了幾天，心有所悟，寫了這一訣‘流雲’。君黎，你看本日這流雲，可有形狀？”

君黎當下隻是笑笑不語。以他對沈鳳鳴的體味，他誌在江湖而不在廟堂，先前是受迫於黑竹會的態度，實在對這個內城怕是避之唯恐不及的。如此想來，他倒有些光榮沈鳳鳴並冇有同時返來，暗想即使他是返來了，怕是也不能讓恭王曉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