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〇四 再入禁城（二）[第2頁/共4頁]

依依垂首點頭：“冇事，道長快疇昔吧。”

“還冇有。”君黎介麵。

“不急，不急，君黎道長與他是老友，如此甚好。”恭王搓動手歡樂道，“固然黑竹會臨時是尷尬大用了，幸虧他也早就離開了黑竹，不然如此人才，也是藏匿了。”

過了巳時，才見依依出來，見了他，上來施了一禮，輕聲道：“君黎道長，朱大人說很快就去書房，叮嚀你先去那邊等他。”

君黎點首為禮，便將三支之會的諸般景象一一臚陳。魔教雲夢自七月月朔以後在江湖上傳名已廣，恭王居於宮廷，也有所耳聞，隻是販子戲文分歧適入宮，他不得其詳，此番聽來，倒非常當真專注。

宴席到了半夜方散，待回到府中，秋葵已然歇下。朱雀固然神采極倦，還是叫了君黎，與他覈實了此行一些詳情。

君黎點頭，回目間模糊瞥見依依眼圈幾分淡紅，眉心微蹙：“你冇事吧？如何了？”

“‘無寂’那一訣，停頓得還不錯？”朱雀開口問道。

“不敢稱對此中的竄改完整隨心，不過內力該放即放，該收即收，倒是諳練了。”

“恭王？恭王我還不放在眼中。”朱雀道，“隻是沈鳳鳴要做雲夢教主，本不必將秋葵也拉下水。現在——若不將幻生界清算了，怕他們此後都不得安穩，我天然要問問他對這個雲夢教，究竟是甚麼樣籌算！”

“你已學會了第五訣‘潮湧’，表示你已能夠將本身內力運至極限彭湃而出，而學會了第六訣‘無寂’，則可將周身氣味完整收斂乃至極寂無聲。這兩訣之間天然有無窮的消長，也便有了無窮的能夠，得以將勁力收放自如，你在外那麼久，於此應當已故意得了吧？”

“這是明鏡最後四訣，你拿去吧。”

朱雀麵上肌肉微微抽動。秋葵固然性命無礙，但是從摩失口中得知那蠱毒發作時之慘狀，又見秋葵比拜彆時肥胖極多，貳心中天然闇怒不已。不過，若說此事是出於關非故的授意，他卻又心中存疑。畢竟關非故以為秋葵是本身的外孫女，那就絕冇有害她的來由，猜想起來，多數也是他們欲謀沈鳳鳴性命時，誤傷了秋葵。

“師父此次……不與我講了？”他聽朱雀又沉默不語，不覺試著問道，“全由我自看？”

“昔日裡與你講，也不過是講些源起，心法本身卻還是由你自悟。”

君黎不謙善地點點頭：“嗯，已是會了。”他想起朱雀說過等本身返來必會有所考較，心中凜然起來。

朱雀對他的答案未置可否，隻望著窗外，仿若思憶。“臨雲崖邊，長年有雲，神態各彆，不一而足。我當時心想，內力並非隻是‘收’與‘放’，‘潮湧’與‘無寂’之間有無窮的能夠，但這無窮的能夠並非隻在於‘多’與‘少’或是‘重’與‘輕’，也在於其形、其往是否能自如隨心，就如這流雲般神態各彆。”他停頓了一下，回看著君黎，“你熟諳的人裡——就拿淩厲來講——我傳聞他現在已不如何用劍，卻將一段軟綾為兵，想來比起當年，他的內力修為大有長進，若我所估不錯，他其合用的便是以無形之氣凝無形之質的工夫——在此之前，他必已將用劍之法純化於心，對劍氣之收發財隨性之境——劍身不能及之處，劍氣可及，那麼當脫卻了‘劍’之限定，天然能以氣化為‘劍’之形——連那軟綾也不過是氣之承載罷了。我這篇‘流雲’心法與他所修雖絕非同源，但用他氣馭軟綾來解釋再好不過——若能習得‘流雲’，你身蘊之氣不要說化為‘劍’之形，乃至能化為肆意之形——意之所及便是氣之所至，比起純真的開釋與收斂，難道要風趣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