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九九 美人如華（二）[第1頁/共4頁]

“就是因為……她今後大抵再也不會追了要殺我了。”沈鳳鳴突又變得低頭沮喪。“你自是體味不到了。”

“你本身說不要的？”沈鳳鳴伸手笑指他，“那可彆說我重色輕義。”

他俄然有些不安。他結識蘇扶風在先，一向視她為淩厲的德配正室，韓女人倒是本日才識。本來，她救了沈鳳鳴的性命，正該對她多有戴德的，可因了此事，心頭卻又不免生出些隔閡。

沈鳳鳴麵色不由一變：“你說真說假？我死活救了湘夫人返來，你……你這就帶她走，一點機遇不給我？”

“喏。”君黎將道笄交給他。“本來是為了對解你的毒有所幫忙，成果也冇派得上用處。”

“你內心明白，莫要裝傻。”沈鳳鳴衝他道。

“朱雀把她交給我護送此次三支之會，我總須有始有終，眼下已經擔擱了太久，不管如何都要歸去的了。”君黎說著一頓，“但我也冇說你不能一起走啊。”

君黎一閃念回過神來。當初在臨安學劍時，淩厲也常叫本身不必多管他的私事。“我，我一時有些吃驚。”他清了清思路，“韓女人她體質特異，這一次為救你捐軀頗大，如此一來，淩大俠或許又要多馳驅幾年。”

“你內心是清楚了，那是因為……你現在有那小女人了。湘夫人可一定放下了你。”

“可你明天還是要帶她走？”

“我如何胡言亂語了，她長得都雅，還不能說？”沈鳳鳴瞋目，“傳說中的人物誰不想見，你此人真無趣。”

君黎大為震驚，驀地想起昔日隨淩厲展轉於江南他的那些住處時，心中對他舊事的一點猜想。韓女人與淩厲當然早已熟諳多年，而沈鳳鳴與錢老言之鑿鑿，也由不得他不信他們當年或許並非隻是“至友”罷了。也恰是是以，淩厲先前纔會為韓女人那般躊躇與擔憂，而他每年的來回馳驅，也是順理成章了。

固然算不得是像樣的酒菜，但中庭的圓石桌旁還是湊滿了一圈矮凳。入了秋，入夜得快了些，那幾盞氣死風燈一個個都點了起來，可本日的幽幽火光卻不是昔日的鬼意，非常亮出些人氣。君黎冇回絕阿角為本身倒酒，那喝酒之忌他彷彿是愈來愈不在乎了。

“你去了她不就放下了。”君黎順水推舟，將他豎起的第二個指頭推了歸去，“你既然那麼堅信她是你的，又為何獨獨要將我擋在此中？你為何不能以為，有我冇我，她都是你的？”

君黎見他還是嘻笑之態，咳了一聲：“你要伸謝的人可多得很――不但是伸謝，我看還須‘報歉’。”

沈鳳鳴看他目光明滅，“湘君大人，你想甚麼？”一轉念，“哎喲，你聽聽就行了，想那麼多做甚麼？”

“難不成你真想一輩子被她追殺？”君黎笑，“你放心，她就算不再追殺你，也毫不表示她是忘了你。何況，你既有勇氣為她不要性命，總也不會冇有勇氣多走那麼一步，與她表白了心跡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