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六六 水月鏡花（四）[第3頁/共4頁]

說的亦是真相，關盛不好回嘴，隻得追道：“此物便是在幻生界裡，也是可貴，你可彆失了手！”

“他說甚麼‘孩子’，你莫非與他——”

“女人定要如此說——單某隻好與女人當真對比對比那一段光陰女人的行跡，女人且聽聽對不對。”單疾泉道，“去歲冬月末，女人因為與張弓長的同謀，去了淮陽，在陳州百福樓裡初度以女子身份現身，要暗害當時方纔成為黑竹會金牌殺手的沈鳳鳴。可惜，你未能到手，還在他那邊吃了虧，為了臨時走避，你不得不返回江南。那一時，犬子偶然與我青龍教很多人，為救程家公子程平，也自江北向江南追來，正在江南蕪湖與女人趕上——你們便是在那邊逗留了一夜。”

“哦？”關盛笑道，“若真有——也冇甚麼大不了的，我關盛還不是有個孩子，可你——不也還是奉上門來了？”

“哎，婁師妹，”關盛笑道，“如何，我們見麵，莫非隻是為了此物？”

“你定要曉得嗎。”婁千杉儘力屏著呼吸，卻屏不住眼眶微紅，“曉得了又如何，孩子歸正已冇有了，是誰的又有甚麼彆離！”

“偶然鐘情於女人，我為了他，天然探聽過女人的一些事，沈鳳鳴所言不過是此中一部分。”單疾泉道，“他的話是真是假我亦不能完整必定，以是才隻能來劈麵問問女人。我見他方纔那般果斷要稱謝峰德於死，你若說孩子是他的，我自也會信你。”

“如此便要人道命，這便是你們‘雲夢神教’的行事？”君黎長劍在手站定，開口已將關盛與婁千杉視為一起。

關盛嘿嘿嘲笑：“師妹莫非是要保護這舊相好？”

婁千杉說是怕人尋覓，可行步間隻往這林間愈深之處信步走去。山麓走儘，又是水邊。婁千杉將那物事藏起，望著水麵一動不動。

“正月到頭，女人被謝峰德重傷以後，才曉得有了孩子，”單疾泉接著道，“據大夫說，孩子是兩月大小，算下來正該是在冬月末臘月初有了的。女人說本身非‘良家女子’，倒也不錯，隻因你除了那一日去百福樓，本來都是男人打扮，良不良家先非論，連‘女子’都不是了，我想你再是寄人籬下，也不至於有甚麼……不恰之事。唯有犬子偶然，約莫是因為有人與他提及過，纔看破了女人的女扮男裝。以是這個孩子，要麼是在百福樓為沈鳳鳴所欺——沈鳳鳴的；要麼便是犬子偶然的。而恰好沈鳳鳴否定了曾欺過你，那麼，也便隻要偶然了。”

“單前鋒覺得呢！”婁千杉麵上浮起層不該有的慘白來，成心減輕了語氣，“我婁千杉原不是甚麼良家女子，流落無定，寄人籬下，與令公子不過偶爾一度，單前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