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六六 水月鏡花（四）[第2頁/共4頁]

可關盛並不乾休，毒煙雖散，那一手還是向偶然的腕上切去。偶然轉腕，刀身斜斜劈向關盛左臂，關盛身形一側，忽指間又飛出一物，直取偶然喉間。

婁千杉冷冷一笑：“師兄如果不放心，又何必假手於我。”

“我覺得隻要偶然自作多情，不想連大名鼎鼎的單前鋒亦如是。”婁千杉不料他真的問得這般露骨，勉強壓住麵上憤紅，定了定神，“冇錯，我與令公子——確曾有過一夕共處，可若就此便說孩子是他的，未免臆斷。”

婁千杉吃了一驚，倏然回身，認得是單疾泉，心頭一時猶疑不定，警戒道：“……但是單前鋒？有何指教？”

“師妹，這小子就不勞你脫手了。”關盛語中卻帶了諷刺，說話間，手勢已變，向偶然搶到，與婁千杉成了夾攻之勢。

說的亦是真相，關盛不好回嘴，隻得追道：“此物便是在幻生界裡，也是可貴，你可彆失了手！”

單疾泉皺眉：“臆斷？女人的意義是——孩子還能夠是彆人的？”

可現在的偶然，又豈另有生出事端的餘力。單疾泉遠遠見著他被君黎拉走，忍不住生出極多心疼來，可他卻還須留在此地——他要親眼看看婁千杉與關盛在此私會，究竟是否真的是那一句“與我師兄好了”。

單疾泉搖搖手，“我與女人素無乾係，熱誠從何提及？若不是為了偶然，原不必特來尋女人。”

“你還要為她說話？”君黎恨恨道，“你苦苦尋她而來，隻怕她有甚閃失，可她看來另有所依，原不必你放在心上！”

婁千杉哂笑，“關師兄何必在乎那種無稽之談，你看我像是帶著個孩子的人麼？”

單疾泉隻怕偶然這下要著道，便欲現身插手，忽麵前一晃，一個暗紅色影子已掠入戰陣當中，靜下來時，才見那暗紅原是劍光，竟是君黎不知他何時已來到此地，想必也暗伺多時，見偶然有險，自是以“逐血劍”相救。

“你開口！”婁千杉臉上變色，“單偶然，若早知你如此纏混不清，我便當時不要與你有甚麼乾係，也就罷了！我現在與我師兄好了，你還來囉嗦不休，是要我如何？你若還要幾分顏麵，本日、此際便走了，再也不要來尋我，不然下一次，哼，即使我師兄不尋你費事，我也必不會給你甚麼都雅！”

“如此便要人道命，這便是你們‘雲夢神教’的行事？”君黎長劍在手站定，開口已將關盛與婁千杉視為一起。

婁千杉輕巧地向關盛這邊一踅，“冇錯，我與關師兄約了在此相會的。你若冇甚麼事，便走吧。”

婁千杉說是怕人尋覓，可行步間隻往這林間愈深之處信步走去。山麓走儘，又是水邊。婁千杉將那物事藏起，望著水麵一動不動。

公然偶然也怔了一下。“千杉，你和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