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三九 瀟湘之君[第1頁/共4頁]

秋葵麵色公然一變，那手在琴絃上一按，便是要乾休的意義。君黎吃緊解釋道：“我曉得你與他舊怨未消，但我――究竟當他是朋友，他此次落入幻生界之手，我不能置之不睬。我不擅吹打，現在――隻能請你幫手傳訊給他，如此方……”

天氣已經趨暗了。到得會場四周，此地卻偏有人扼守，隻言光陰未至，尚不得進入。三人慾待探聽關非故等人地點，可其間之人卻似並不曉得，加上天氣已晚，扣問之下，未有其果。

君黎與婁千杉也即跟上。走近去，纔看得清此人身邊另有一葉小舟，似是個船伕。

君黎轉頭，去望帳外遠處。那當然不會成曲了。他隻是無計之下，唯能用如許的體例去尋沈鳳鳴的下落罷了。那是他們很久之前商定的以噪音而成的切口，如他在此，如他無恙，他該能在這靜夜入耳到琴聲，辨識出他的意義。

她聽君黎似拚似湊，說出幾個符節來，卻也零散狼藉，微感奇特，試用手指在弦上一一撥出，公然並不成曲，不覺道：“這算甚麼？”

君黎與婁千杉經此一起，倒也不似昔日般對她滿心敵意了，聽她說的有理，也便應了聲，“是啊。”待要出帳去追秋葵，遠遠又傳來一陣凹凸響動的葉聲。

“再連起來撥一遍。”君黎道。

婁千杉作出個恍然大悟的神采，哦了一聲，轉開麵去。沈鳳鳴或許是被困在此處，可貳心機卻未受困，聞聲琴聲代訊，天然猜得出君黎與秋葵是同來了。他似不肯多言，或是不便多言，隻留下“我冇事，彆妄動”這六個字，把最最首要的話講了，可隔了一晌，卻還是忍不住要問起秋葵。

那洞庭山原是洞庭湖中一小島，又稱君山。君山之“君”，實在便是以“湘君”之君來稱呼。說是小島，可此中山巒起伏，卻也很有風景。

冇有人聽出她是在驚駭。君黎與秋葵，都不知她昔日之痛，她本日之懼，是源於阿誰同門師長――謝峰德。有他們二報酬伴，她心頭慌恐稍卻卻也難消。這洞庭三支之會，她安知又會與他如何相遇、又要遭他如何熱誠？此際――他可也來了嗎？

秋葵站起道：“你明知我與他有過節，為何還要我以琴音尋他？哼，你是嫌我被他熱誠得不敷，定要再讓我羞上加羞、辱上加辱了？”

“我不是阿誰意義，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，畢竟在內城的時候，他也曾幫過我們，此次……”

秋葵也將目光收回。“我疇昔問問。”她抬步向水邊走去。

舟行輕風，不快不慢，少時已是洞庭山界。

這日距七月另有二日，一行人已到了那三支之會請柬所指之處。恰是傍晚，洞庭湖這一岸輕風襲沙，水鳥映霞，久未言語的秋葵也忍不住歎了一句：“好美的風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