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三六 命若琴絃（十六）[第1頁/共4頁]

他說完才昂首去看她。他已經說到底了。他信賴她懂。

君黎不欲她多有擔憂，於本身當時重傷便說得淡了些，天然也將本身為之而傷的刺刺悄悄帶過。秋葵凝睇他的端倪，總感覺他顯得很淡然，淡然得……有點不像以往在本身麵前的他。

婁千杉隻聽得君黎似剛與朱雀說完與宋客相遇的委曲，聽來並不知宋客在黑竹會的身份，亦不知他此來的真正目標，一雙眼睛向君黎看了看，便低首不語。朱雀已昂首看她，道：“他現在如何？”

恰門外人影挪動，君黎已見朱雀正自返來，卻並未見婁千杉與宋客。他略感奇特，上前道：“師父――”

君黎曉得本身此際無可回嘴，唯有點頭同意這所謂“約法三章”。在他看來，關於本身的束縛，本來最好的籌算也便是如此；而關於秋葵――秋葵的去留，又豈是他們二人在背後便能夠決定得了的。

“……他也冇難堪你。”君黎微淺笑了一笑，彷彿有些取巧的應對，幸虧也並不顯得輕浮。

這句話終究讓君黎眉心微微抽動了一下，像是被她俄然的咄咄逼人驚到。他抬目看她。她的麵色波瀾不驚，像是早就作好了統統籌辦來接管他的任何答案。他一刹時就已明白，她早已看出來了。

君黎冇有說話。秋葵說這句話時，彷彿並未認識到本身微微蹙起的眉――那寫著幾分擔憂的眉。這讓他有點吃驚於她的竄改――那句“他一貫照顧我”大抵真的不是戲言，她現在是真的有幾分將朱雀當了父親般體貼和在乎他的處境。――這或許是件功德吧？

“爹，本日要解纜吧，我先去籌辦籌辦。你們說。”

“宋客與你可算熟悉？”朱雀不答反問。

“本來是如此。”朱雀話隻說了一半。

朱雀點點頭，“他冇甚麼不當，不當的倒是你們幾個。”他方始答覆。“我原有些事情舉棋不定，即使昨日見你，我還是未能放心，不過現在我倒有了個新的主張。”

朱雀微一沉吟。“你帶我去看看。”

他說到此節，抬目看了眼君黎。“我甚或想乾脆本身陪她走這一遭，可實躊躇不決禁城當中是否還容得我分開這麼久。你既返來，這一次不如交由你去――此會以後，你再帶秋葵返來都城，如此或許才最是各得其所。”

“……他冇難堪你。”秋葵不耐這般麵麵相覷，先開口說話，彷彿是想問他，語氣卻並不像個題目。

“明麵上是冇甚麼非常了，”秋葵稍稍一掠頭髮，麵色顯得慎重，“我原也未多體貼，細節並不知，不過臨出來時聽人提到，彷彿太子和朱雀現在會麵，偶有言語，氛圍都不甚對於，其間嚴峻，比你走之前大抵還更多了幾分。這幾個月實在……大師也都不知你是生是死，太子那頭彷彿堅信你凶多吉少，我傳聞，每與朱雀會麵，他總要用心提到你。你也曉得朱雀的脾氣，他當然不與太子正麵牴觸，但是……想想便曉得他定不肯嚥下這口氣的。你如果歸去了，便即是替他打了太子一個嘴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