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七〇 重之如山[第3頁/共4頁]

“說到底，你便還是不中意她這小我。”沈鳳鳴喟然。“行了，今後不問你湘夫人的事兒了還不成麼？”他說著笑起來，“隻是——那現在我能夠以為，我若對湘夫人動手，也不算對不起朋友了？”

“放心好了，我不會奉告湘夫人的。”他笑著，像種安撫。

“我麼——”沈鳳鳴歎起來。“避著他麼……是啊，我現在要避著的人真的夠多，他還算不上甚麼了。想著朱雀若都一心想置我的死命，不知阿誰臨安，我還回不回得去。”

君黎雖覺有理，可也有些躊躇。“總不能讓他一向矇在鼓裏。”

“你也變得口是心非起來了。”君黎笑笑，“實在——我想她對你應當早冇那麼悔恨，隻是冇肯承認。我不信你當時為她所做的那些，她會一無所覺。”

“我……真的冇想過。”君黎低低道。

他虧欠著秋葵，因為那一段他無可回饋的樹枝；可他莫非不是也一樣虧欠著另一小我，因為那一句再不成逆的“不要叫我孃舅”？——固然虧欠的啟事分歧，可那或許本是一樣的重量。隻是這一樣分量的兩小我在貳內心卻竟是不一樣的存在。他不敢去細想本身是何時偷換了觀點，把那輕與重，變成了她們的脾氣，乃至於一個，愈發沉得不敢負起，一個，卻輕巧到能讓他忽生淺笑。即使從不想將任何人用來比較，可——那種感受卻冇法棍騙，他曉得本身真正想要的，大抵，恰是那種本身一小我永難企及的輕巧。

沈鳳鳴不無苦笑，也不無諷刺，“看來湘夫人在你內心當真輕得很，輕得你一點兒都不在乎！”

“你到現在，還是冇有竄改主張？”沈鳳鳴看著他，“你們在朱雀府，一個屋簷之下，又相處了那麼久，你仍然像當初那般斷交，不肯為了她動一點出家之念？”

他說得麵色有些發白，彷彿也曉得本身不該說出如許的話來——可本日被沈鳳鳴療傷之下，心魔忽像飄散，他反像是又變得無所適從，那些在深心被翻開的光陰裡堆集下的各種自我被一再提及，想忘懷忘不得，要粉飾卻偏又不想粉飾，若不對人說出來，他就感覺本身冇法變回本身了普通。

沈鳳鳴未想被他反問——固然君黎本意大抵並非以此來壓住他的話頭。他呆了一呆，隨即冷哼，“是，是又如何？我不似你，甚麼事都不肯承認。隻可惜在她眼裡我到現在都不過是個惡棍——就因為有你在！你倒是不時裝出一個君子樣，可她恰好就喜好你如許的人！”

“嘖嘖，算了，當初的事情都冇釋過，還不能強來，要弄她到手太費事了。”沈鳳鳴搖點頭。“罷了吧，她也隻是長得合我的眼些，至於旁的嘛……怕是我也與你一樣，感覺有些頭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