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七〇 重之如山[第1頁/共4頁]

“現在纔不見她，晚了吧。”他隔了半晌，有點悻悻道。

沉默了一會兒，這個話題似是落下了些。君黎卻藉著如許的沉默，在內心輕歎。他說了很多實話，前所未有的多，可他仍然曉得另有一些他冇有說。可那又有甚麼乾係。歸正不管他說不說，他已經再次擺瞭然本身的態度——與其說是奉告沈鳳鳴，不如說是奉告本身。

“我隻知我還不忍心將我如許的運氣交給誰一起承擔——何況還是阿誰做朋友就已經讓我有些害怕的湘夫人。”君黎笑了一笑，儘力將口氣變得輕巧一些。

沈鳳鳴未想被他反問——固然君黎本意大抵並非以此來壓住他的話頭。他呆了一呆，隨即冷哼，“是，是又如何？我不似你，甚麼事都不肯承認。隻可惜在她眼裡我到現在都不過是個惡棍——就因為有你在！你倒是不時裝出一個君子樣，可她恰好就喜好你如許的人！”

“本來你也知。”沈鳳鳴喟然一笑，“但不必了，你現在臨時彆對他說婁千杉的好話了吧。”

君黎像是感喟了一聲。“如你定要逼我說個明白——那好，我能夠如許說：作為朋友，她在我內心的分量，冇人比得上。她是我單獨一人行走這江湖以後交到的第一個共過磨難的朋友，不管何時，我都不會將她從我內心抹去。可——我卻也不得不承認，實在我偶然會驚駭如許的重，感覺……麵對著她，……真的有點累。”

“你的意義是，你感覺湘夫人對你來講，負累多過歡樂？”沈鳳鳴像是把這些言語消化了好久，開口說的話，像是對他殘暴的抽絲剝繭。

沈鳳鳴不無苦笑，也不無諷刺，“看來湘夫人在你內心當真輕得很，輕得你一點兒都不在乎！”

“你——”君黎不無嚴峻地看著他。“你彆對她亂來，不然，我還是要插手的。”

“嘖嘖，算了，當初的事情都冇釋過，還不能強來，要弄她到手太費事了。”沈鳳鳴搖點頭。“罷了吧，她也隻是長得合我的眼些，至於旁的嘛……怕是我也與你一樣，感覺有些頭疼。”

君黎隻得道：“好吧，我今後找合適的機遇奉告他。隻是——你就臨時避著他一些吧。猜想他終也會明白本相的。”

“不對。”君黎昂首，“恰好相反，秋葵在我內心很重——偶然候是——是太重了。”

但又如何——永難企及，永久隻能如許看著罷了。他說過了，他不敢。不敢負起沉重的那一個，更不會敢扳連輕巧的這一個。那統統惑術以後不謹慎遺漏出來的深心，就讓它跟著心性的複原而如許埋藏歸去吧。他該比那之前更果斷地明白，他是要一小我的。

“我麼——”沈鳳鳴歎起來。“避著他麼……是啊，我現在要避著的人真的夠多，他還算不上甚麼了。想著朱雀若都一心想置我的死命，不知阿誰臨安，我還回不回得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