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第二章 金石巷的偶遇[第3頁/共4頁]

“對了！”錢掌櫃忽的想起一事，回身對沈硯笑道，“七娘芳辰在蒲月裡，想來此次買了很多石料，說不得半年後才氣再見。擇日不如撞日，我這兒有塊上好的洮河石就此時送予七娘，權當賀禮了。”

伴計阿福跑去燒水泡茶，年逾五十的錢掌櫃拿了小錘親身歡迎。

沈硯一麵專注聽著，一麵又深感這些差彆實在難以鑒彆。何為軟，何為硬，隻怕在不懂的人眼中毫無辨彆。錢掌櫃對她倒是未曾藏拙，這兩年每逢她出來選料，都耐煩地將這些經曆揉碎了教她。

錢掌櫃哈哈笑了兩聲，“君子也有成人之美，七娘有此心，就等有一天將它鑿磨出世，再請老朽來品鑒罷！阿福，去，將我收在櫃子裡的阿誰硯匣搬過來！”

“先花後葉……哪有長開不敗的事理。”

這麼一想，便覺在寺裡逛著也冇滋味了。沈硯起家道：“吳娘，走罷，我想去金石巷再買幾塊石頭。”

沈硯聽得細心，眼角餘光忽瞥見隔壁鋪子不知何時也圍著一小圈人。隔壁是營賣翡翠玉石的“和鳳祥”，不但有成品翡翠，也囤著一些毛料。發賣的石料同是堆在進門處，這些人圍在門口，想來是有客人在賭石。

“……你細心看這金線，它不是金色，是土黃色。再翻過來，你細心看側麵石皮，這兒有個苔斑，瞧見了冇有？”錢掌櫃指著一個恍惚的小青斑給吳娘她們傳看，“青苔斑點是朝天岩特有的，下回記著嘍！”

沈硯向老掌櫃淺笑請安，兩人也不廢話，就站在門口的硯石堆裡挑遴選揀。阿福冇說錯，選料最宜在雨天或雨後，因石材沾了水才輕易看清紋理、色采和瑕疵。這還隻是最簡樸的，案板上的這大大小小三五十塊雖都是硯石，但如何辯白產地、坑洞、石質，卻不但憑眼睛。

“嘿客人你挑這塊，我老郭眼睛可亮著，這塊必定能解出綠貨來！”

清楚龍章鳳姿，不成能是知名之輩。

“……阿杏你看這光彩，赤綠駁雜，莫非是洮河石？”

她不是吝嗇之人，但錢掌櫃要送她一塊洮硯石，還是叫她吃了一驚。洮硯石存世最稀，彙集最難，洮硯之珍，乃至叫仿冒不斷，讓很多人誤覺得洮硯不過如此。她纔剛學點外相，可不敢拿洮河石糟蹋。

“七娘誌趣非常，真是可貴！”錢掌櫃樂得眉開眼笑，拿小錘一起敲疇昔，點評幾句就叫歸攏到一處。吳娘和阿桃阿杏就跟在他背麵，一個一個石頭收起來。

吳娘和阿桃阿杏這些年耳濡目染，也曉得些陋劣事理，便也跟著湊趣。

“阿福，”吳娘上前一步笑道，“又要費事你們了。”

吳娘和阿桃阿杏也放動手裡的石頭圍著沈硯，一同聽講。冇體例，誰叫七娘喜好咧，跟不上娘子的愛好如何行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