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第二章 金石巷的偶遇[第2頁/共4頁]

沈硯受教，眼波一轉，“還請徒弟再幫我多挑幾塊，我歸去好對比著漸漸揣摩。”

沈硯是個低調性子，但再輕的石料幾塊加著也有五六十斤重，總不能叫阿桃阿杏就這麼抱歸去。那回她付賬後叫送去太守府，可實在叫店家吃了一驚，誰能推測這纖美弱質的少女竟是太守府的女公子，這位女公子竟另有拿刀錘的愛好！

沈硯冇法，再推拒就矯情了。錢掌櫃正要再鼓勵她幾句，忽隔壁響起一陣更大的唏噓聲，又是遺憾又是亢奮。

如許的類似叫沈硯心上被針紮似的一個激靈。她知本身眼中平湖底下是警悟和核閱，那人在仿她。

“……阿杏你看這光彩，赤綠駁雜，莫非是洮河石？”

錢掌櫃哈哈笑了兩聲，“君子也有成人之美，七娘有此心，就等有一天將它鑿磨出世，再請老朽來品鑒罷！阿福，去，將我收在櫃子裡的阿誰硯匣搬過來！”

“再來再來！哎你瞧這塊毛料，石皮都出水了，必然有翠！”

“可不必然呢，我聽娘子說鬆花石也有這個色的……哇這塊這塊！上頭有石眼！”

因著江南天時，大理和驃國的翡翠原石倒是流入很多，沈硯的二叔就對賭石這類刺激弄法非常上癮。沈硯正要轉回眼，忽見那人堆裡有人似是發覺到她的視野，準準地回望過來。

沈硯訝然，忙回絕道：“不成不成，君子不奪人所愛，徒弟且收著收藏罷。”

清楚龍章鳳姿，不成能是知名之輩。

“七娘誌趣非常，真是可貴！”錢掌櫃樂得眉開眼笑，拿小錘一起敲疇昔，點評幾句就叫歸攏到一處。吳娘和阿桃阿杏就跟在他背麵，一個一個石頭收起來。

僅僅隻是一次對視的瞬息，沈硯和他的目光擦臉而過，兩人各自轉頭，仿若未曾撞見這一頃刻。

“……你細心看這金線，它不是金色，是土黃色。再翻過來，你細心看側麵石皮，這兒有個苔斑，瞧見了冇有？”錢掌櫃指著一個恍惚的小青斑給吳娘她們傳看，“青苔斑點是朝天岩特有的，下回記著嘍！”

那眼裡並冇有甚麼本色，和她如出一轍。

“……都第七塊了吧？”

沈硯幾個還冇邁進門檻，就有認得她的伴計小跑來號召，“七娘子，本日雨後，恰是挑石料的好機會咧！”

“阿福，”吳娘上前一步笑道，“又要費事你們了。”

這一春局勢更加嚴峻，她坐在家中都嗅到了一絲分歧平常的氣味。每次出門，穿行於喧鬨的販子，水鄉烏鎮有如顛蕩的浮舟，塵囂之上是模糊不安的躁動。那躁動由遠及近，一浪掀動一浪，駭風驚濤轉刹時已逼近江左之南。

“快讓我也瞧瞧，還是頭一回瞧見帶眼的！”

“端溪硯石共有十個坑種，尤以老坑的水岩為佳，這你是曉得的。次末的幾口坑洞，此中有一坑口朝上的，叫朝天岩，這個坑種豐度和老坑非常類似，最易走眼……”錢掌櫃對比著沈硯手上兩塊石料，開端滾滾不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