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第 11 章[第2頁/共4頁]

玉嬛放緩腳步，遠遠打量他身形，垂垂靠近，梁靖已收劍入鞘。

她內心掛念著父親，披了件衣裳趿著鞋走到外間，石榴還迷含混糊地在睡回籠覺，聞聲動靜坐起家，有點不測，“女人這麼早就起來了？”

“那麼晚啊。府裡出了點事，昨晚巡城兵馬司派了人扼守，冇人查問嗎？”

“一整晚都冇返來，怕是衙署裡有事要忙。”孫姑趕過來，幫她緊了緊衣領，“女人再歸去睡會兒，等熱水備好了我再叫你。”

他彷彿顧忌傷勢，揮劍極慢，但是一動一靜收放自如，此中儲藏的勁道仍舊難掩鋒芒。

這倒是冇留意，孫姑便叫來個小丫環，讓她去客院刺探刺探，旋即扶著玉嬛回屋。

……

這類眼神似曾瞭解，在她剛救下他的時候，這個男人渾身是血，昏倒在床板上，偶爾睜了半隻眼睛，便藏著這般冷厲的鋒芒，如同揹負萬千丘壑的重壓。

“還好，有人脫手相救。”

梁靖想起那一麵之緣和她的婉拒之辭，眸色稍黯，隨她進屋。

這類事當然冇法悠長坦白，隻是冇想到她看著懶惰嬌軟，不爭不搶，卻會心細至此。

回城的時候路過裁縫鋪，他另買了一套穿，本來那件臨時留在了鋪中，籌算等那邊洗潔淨熨好、補綴了破壞處再去取。

“那麼——”玉嬛忽而笑了下，快步走到床邊，取了那套疊好的衣裳遞給他跟前，“你聞聞，這上頭是甚麼味道？”

梁靖沉默不語，眼底凝起的暗沉漸而收斂，俄然伸臂，狀似隨便地撐在門板，側身靠近，幾近是將她困在臂彎的姿式，低聲道：“你這鼻子倒很靈。就這麼挑破，不怕我——”他雙眼微眯，眼神添了厲色，“滅口？”

四目對視，她的目光清澈，像是一汪秋水，能盪到民氣底裡去。

玉嬛微微挑眉，“那件衣服不在這裡？”

玉嬛拐過兩處遊廊，遠遠就看到了梁靖——

實在那一縷香味轉眼即逝，幽微之極，她也不甚確信，隻是有些許思疑，加上那人來得太巧，纔會想到梁靖，並無多少掌控。但是現在看梁靖的神情，卻多了幾分掌控。

梁靖微露的冷厲也在那一瞬收斂，“隻是提示你，哪怕看破本相，也彆孤身犯險。”說罷，亦站直身子，捋了捋衣袖，一派冷僻矜持。

他竟然返來了？

屋子裡安溫馨靜，兩人隔著半步的間隔，梁靖占著身材頎長的便宜，微微俯身。

“謝女人。”他長身而立，麵色如常地淡聲號召，“這麼早。”

玉嬛顛末的時候，還順手掐了兩串半開的花苞遞給中間灑掃的丫環，“送到東跨院去，叫石榴拿淨水養著。”

但是雖極力平靜，拿出狀若無事的態度，畢竟有點怕那眼神，加上姿式含混，不自發地往中間竄了竄，順手開了門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