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第 4 章[第2頁/共4頁]

“還不是你要翻著明天的事情說！”李阿珍氣鼓鼓的靠在灶台上，一雙手摳著泥灰漿，內心痛得不可。

“有甚麼好說的？我美意美意想幫她看孩子，冇想到她還倒打一耙！她那奶娃子喧華得很，我拿著東西想去哄她哩，被隔壁小虎子看到了，隻說我想害小紅，阿誰蠢東西聽了這話就跟我來鬨騰！”李阿珍拿起火油燈，“噗”的吹了一口氣，燈滅了，刹時灶屋裡一片烏黑。

端著一大碗飯，唐細丫輕手重腳的走進了唐大根的屋子。

她想起了剛纔產生的事情，另有些後怕。

最後，雞蛋還是倒進了唐建軍的碗裡。

見著陳春花欲言又止，唐細丫有些獵奇：“隻不過甚麼？”

“我還不是為咱家想？客歲出產隊收成績不好，隊長叫我們緊巴著點過，誰曉得還會不會再來一次饑荒哩！如果她生個男娃娃，如何著也要省出口糧食來，可誰叫她肚子不爭氣生了個丫頭電影！”李阿珍說著說著俄然聲音就哽嚥了：“我們三根……如果他不偷偷把糠餅給細丫吃，或許還在哪！”

唐細丫把飯碗放在桌子上，湊疇昔看了看阿誰睡得很香的小人兒：“小紅生得真是都雅，才二十來天，這眉毛眼睛就跟三四個月的娃娃差未幾了。”

“我懂。”陳春花沉重的點了點頭：“怨不得咱娘，誰不想要個男娃娃？冇了男娃娃那不是絕後了？是我肚子不爭氣，咋能怪娘不看重我哩？隻不過……”

屋子裡頭很黑，冇有點燈，唐細丫恐怕踢到甚麼東西把飯給灑了，站在門口喊了一句：“大嫂！”

“不要，我就是要唐斑斕做牛做馬！”唐建軍很倔強，一雙手叉著腰，學著李阿珍的模樣，神情活現的喊了一句：“唐斑斕，你過來！”

火油燈的燈光暗淡，照出了一張枯瘦的麵孔，眉頭深深的皺著，構成了一個川字。

麵黃肌瘦，肚子大得驚人，像一麵鑼鼓。他抓著她的手，斷斷續續的說：“娘，你不要怪細丫，糠餅是我給她的。”

唐二根婆娘李秀雲瞥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唐斑斕，鼻子哼了一聲，陰陽怪氣的對著本身兩個兒子說：“建軍，建國，今後彆去吵著你姐姐了，人家不肯意和你們一起玩，非得湊上去碰一鼻子灰，成心機嗎？”

唐建軍昂首看了唐振林一眼，見他臉黑黑站在那邊，有些驚駭，悄悄的溜回了桌子中間坐好，不敢再亂跑。

李阿珍朝唐大根那邊看了一眼：“唐斑斕，你過來！”

她抄起棍子狠狠的打了細丫一頓，恨得棍子都打斷，可還是冇能留住三根的命。

家裡是窮了點，可二嫂坐月子的時候，隔幾天能吃個雞蛋，大嫂生了二十多天了，連雞蛋味道都冇聞到過。

“那些冇生娃的，總得要有個先人給他養老送終嘛。”唐振林一邊說一邊朝外走：“我們得找一戶前提好些的，小囡長大的時候還能夠幫襯我們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