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遜敏[第2頁/共4頁]

半晌，竇遜敏回過神來，發覺本身盯著小嫂子看了好久，不由的羞紅了耳根，忙岔開話題道：“不知嫂子可否薦幾本書與小弟？”

管平波記人很有技能，她將人的臉部特性歸納成冊置於心中。故隻要見過的人，多數不會健忘。現在已想起遜敏是那日在水邊見過的讀書人了。能一語道破了她構造的本質，起碼是同道中人。

管平波心中好笑，冇人說她師承父親，隻說她父親是讀書人，竇遜敏就腦補萬篇。隻她實冇法解釋知識的來源，便隨口扯謊道：“家父病故後，我隻搶出來了半冊《荀子》，旁的東西都叫祖母伯父拿走了，現在也不知上哪找去。”

練竹噗嗤笑出聲來，指著管平波道：“你就刻薄吧！”

練竹正不耐煩竇宏朗把家務丟開手，當機立斷的道：“好！”

竇遜敏忙問：“不知是何方大師？竟如此能為！”

練竹見了笑道：“你可算返來了，”又指坐鄙人手的一個年青公子道，“這是遜敏兄弟，才從韶書院返來，你來見見吧。”

管平波道：“這有何難？後院不窄，隻你們不會晾，方顯得窄。我轉頭畫個衣架子的圖樣，要木工做了出來，多少衣裳都能曬的了。不獨能曬，收也輕易。在衣櫃裡加根橫杠，連衣裳都不消疊，直接掛著，又清爽又費事。”

竇遜敏為讀書人，當今昏庸，天下盜賊不斷，地盤兼併日趨嚴峻，朝廷的科舉便是不秉公舞弊，選才體例也過於胡扯。他就似曹雪芹普通，見到了末路，卻無可何如，方有此感慨。

管平波道：“幾日吧。媽媽院裡定是要先奉上一個的，大哥和三弟的院子也不能落下。待頭一批做完了，我們就再添幾個，反正後院放的下。”

管平波想了想，並不熟諳甚麼遜敏。點頭伸謝後，直往正房去。雪雁在屋內聽了動靜，從速迎上來，替管平波打起簾子，跟著進了屋內。

練竹就對管平波道：“都是老倌的不是，先應了替你打套金頭麵好過年戴，這都年底了，竟忘得個潔淨。非得擠在最後幾日，金銀鋪子忙的飛天遁地，便是趕出來也不精美。這事當真拖不得。另有一樁我差點忘了，也是冇進城的原因，你竟是日日穿戴棉衣晃，彆說大毛的，兔毛的衣裳都冇一件，靴子也冇有。你們老倌真是！一日念一百回，全當耳邊風！我快成那碎嘴婆子了！”

練竹道：“背麵有溝渠，不好今後挪動。往兩側又不剛正了。”

世人皆想不出衣架甚麼模樣。但管平波珠玉在前，自都信了，反催促著她畫。

竇遜敏被“惡道惡人，善道善人”驚的振聾發聵，怔怔的看著管平波，隻覺她托生為女子，當真是老天無眼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