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石敢當[第1頁/共4頁]

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推開，有人跨步出去，稠密的妖血腥臭隨之而至。

宋立言嘲笑，提著劍反手橫上她咽喉，眼裡赤色翻湧：“你找死。”

“是啊。”樓似玉眨眼，“賣那玩意兒的人說放在門口招財，奴家便買了。”

“是。”般春應下，又看了看那緊閉的大門，“酒味兒這麼重，掌櫃的要不要開門透透氣？”

“啊，不消。”回過神來，樓似玉垂眸，“外頭風大。”

風大不是恰好嗎？般春天然是不明白掌櫃的在說甚麼，在她眼裡統統普通，冇有白光，也冇有沖天妖氣，隻要她家掌櫃的那略微緊繃的小身板，像是在忍耐甚麼似的，死死抵著堆棧大門。

樓似玉昂首，像是甚麼也不曉得普通，驚奇地看向來人：“大人這是如何了？”

麵前的巨石堆一點點收縮，濁氣四溢，人耳都能聞聲那種骨頭被碾碎磋磨的聲音。

“大人！”背麵的宋洵趕緊上來攔住他，急聲相勸，“這掌櫃的非妖且無罪，您三思！”

宋洵急得衝了上去，可就遠近而言，他壓根來不及。目之所望，隻見六合動動，黃沙四起，三妖大步猛衝，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宋立言。

“掌櫃的請吧。”宋洵收了劍，從速朝她使眼色——劍都放了，大人便不會再脫手。

他不記得上清司教過這類咒術啊！

“大人在說甚麼？”樓似玉眼睫一合，滾燙的淚水就砸在他的劍身上，“奴產業真是聽不明白，奴家好端端的開門做買賣，怎的就關鍵了全鎮的人了？”

眼瞧著自家大人第二次轉頭朝他乞助，宋洵節製再節製，好歹冇笑太誇大，咧著嘴朝樓似玉拱手：“掌櫃的既然都有瞞天符，這世上有冇有妖怪，您天然是內心清楚。大人身上另有傷，掌櫃的就饒他這一回罷。”

“掌櫃的？”

但現在樓掌櫃說這個石敢當跟她冇乾係，宋立言看著她的背影，想信賴，又總感覺不能全信。

一抹紅綻放在竹青的錦料上，倒是不測有些都雅，隻是宋立言的神采實在不佳，陰沉沉的，像烏雲下見不著光的山巒。他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堂，烏黑的眸子就定在了她身上。

中午已過，街上規複了人來人往，掌燈堆棧裡世人都已經醉得東倒西歪。李小二一邊把人往客房裡扛，一邊抱怨：“這都如何回事啊？喝這麼多。”

宋立言：“……”

宋立言冇看手臂上的傷口，臉上也冇甚麼鎮靜的神采，持劍而立，任憑三隻大妖朝他衝來，玄衣長立，巋然不動。

樓似玉抬步又想跑，但是還冇來得及邁步，就聞聲宋立言沉聲道：“坐下。”

樓似玉抱著帳本躊躇了好一會兒，才摸著桌角戰戰兢兢地蹭著長凳邊兒坐下。

樓似玉二話不說，立馬從帳本裡抽出隔壁街商販給的收據，來往明細俱在，收訖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