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玄奘[第1頁/共4頁]

大雁塔高約三十丈，塔底呈方錐形，一共七層。大雁塔當中，供奉著玄奘從天竺請回的佛像、舍利子，以及保藏著從佛國運回的六百多卷貝葉經（3）。

晉昌坊，大慈恩寺。

這一年，有沙門（1）十人敬獻《大雲經》（2）給武後。《大雲經》裡說，淨光天女曾在燃燈佛處聽聞《大般涅槃經》，厥後她在釋迦牟尼佛期間以凡胎來臨於世，再次聽聞佛法奧義，併成為了國王，獲得了轉輪王的國土，教養子民，廣做善事。

玄奘道：“阿彌陀佛！你心中無佛，讀多少佛經也解不了你的猜疑。”

（4）處寂：唐朝高僧，俗姓唐，四川浮城人。他師從禪宗五祖弘忍禪師門下，精勤修禪，佛法高深。武則天稱帝前，欲封處寂為國師，但被處寂婉拒。武則天賜處寂法衣，任其歸蜀。

“玄奘禪師在大慈恩寺？！”

武後名為太後，實則居於帝位。朝廷大事皆由武後掌控，文武百官皆以武後馬首是瞻，莫敢不從。

玄奘轉目瞥見元曜，又道：“哦，是他啊。”

白姬、元曜上完了香，供奉了香油錢，白姬聞到了東側五觀堂（6）裡飄來的齋飯香味，又說肚子饑餓，想討一碗齋飯吃。

（6）五觀堂：齋堂，寺院裡供僧侶用飯的處所。

一名帶路和尚帶白姬、元曜出去，白姬說好不輕易來一趟，時候也還早，想去大雄寶殿為佛祖供奉一炷香。帶路和尚便帶白姬、元曜穿過僧舍，去往大雄寶殿。

白姬、元曜正說話，剛纔出來傳話的和尚出來了。

元曜不是很了詮佛教相乾，但也聽聞過玄奘之名。

元曜還是懵懂，白姬卻似已瞭然。

元曜想了想，還是垂手站立在一邊。

玄奘道：“請說。”

“那你來求見誰？”

那是一本泛黃的書冊，書封上冇有字，內裡也空無一字。

“貧僧一向在北地遊曆，傳經佈道。接到武後插手百僧宴的詔令以後，貧僧從幽州解纜，日夜兼程，馬不斷蹄，昨日才趕到長安。貧僧路過熊耳山時，遇見了一件怪事。貧僧一起思考，百思不得其解。玄奘禪師遊曆西域，見多識廣，貧僧特地來請禪師解疑。”

白姬又跟玄奘言談起了佛經義理，這時候玄奘才放下羊毫，跟白姬議論辯釋起來。元曜也聽不懂他們在說甚麼，滿耳皆是“無相”“無念”“萬法皆緣”“靈智靈台”。

一個白衣老衲正在伏案而書。

玄奘道：“請說。”

初夏風和，草木富強。

“阿彌陀佛！貧僧見過玄奘禪師。”

和尚帶白姬、元曜來到了大雁塔下。

白姬笑道：“我來這大慈恩寺，不是求見虛空禪師。”

武後重佛，上行下效，一時之間，西京長安，東都洛陽，都掀起了一股談禪論佛的風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