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籠中[第1頁/共5頁]

白姬把從燃犀樓摘來的鬼手蓮的花瓣放入了一個三彩棱格盆中，又從堆棧中取來了一個貼了封條的三彩珍珠獸麵紋鳳頸瓶，從中倒出了一些血泥般的黃色液體。

三途川之水倒入三彩棱格盆中，頓時變得清澈見底，那股濃烈的腥甜味也消逝了。

鬼手蓮花瓣萎卷，蓮葉枯黃，閃現出滅亡般的灰玄色，彷彿將近乾枯了普通。水缸裡，蓮葉邊，泡著三隻慘白的人手。

韋彥咬了咬牙，道：“我給你二十兩，你找回鬼手蓮的花魄，不能再多了。”

註釋：（1）齊州：山東。

元曜一愣，道：“這是甚麼原因，好端端的，為何會做這麼可駭的夢？”

阿宇歎了一口氣，道：“不曉得呢。”

元曜望著鳥籠暴露黑布外的部分，揣摩著籠裡是甚麼。

青玉案上放著筆墨紙硯，元曜提筆在紙上寫下：鬼手蓮有異，去燃犀樓？

因為製作工序龐大，瑞蓉齋的蓮花糕每日供應有量，售完就冇了。

一瓣蓮花飄在三途川當中，妖氣氤氳，載沉載浮。

“花魄，乃是花之奇精，能孕育花靈。不是每一蒔花都有花魄，隻要人間罕見的奇花，才氣生出花魄，孕育出花靈。鬼手蓮是天國來的，它的花魄……”

白姬大聲道：“鬼手蓮丟了花魄，墮入了昏倒，命懸一線。”

在東市閒逛了一會兒，元曜想起了賀遠，劉嫂的話說得頭頭是道，貳心中還是不放心。

元曜隨阿宇走出來，一起上但覺賀宅裡雜草叢生，灰塵滿地，碧綠的樹枝上結著蛛網，彷彿冇有人打掃院落。

韋彥道：“花魄是甚麼？”

三彩棱格盆被放在青玉案上，白姬隔三差五會凝神看一下，也不曉得在看甚麼。

呃，賀遠來長安遊學待考，不苦讀聖賢書，卻看這些不入流之書做甚麼？元曜心中非常奇特。

白姬從元曜的口型看懂了“大暑”二字，笑道：“大暑時節，一候腐草為螢，二侯土潤溽暑，三候大雨時行。不急，等腐草為螢時，再去尋花魄吧。”

蓮花糕是瑞蓉齋在仲夏時節才賣的糕點，它以淩晨帶露水的蓮花花瓣搗出汁液，加以蓮子粉、藕粉、蜂蜜，包以蓮葉蒸製而成。蓮花糕入口軟糯，清苦澀潤，非常受歡迎。

未幾一會兒，賀遠來到了客堂。

阿宇笑道：“在家，公子在晝寢。元公子請進。”

南風倉猝道：“公子走後，我一向照養著這蓮花。當然，它嫌棄我是下人，從不跟我說話。我並冇有疏於照看，也不曉得怎的，它就這麼一天一六合枯萎，最後就變成如許了。”

阿宇咬了咬嘴唇，道：“雇不到。出多少錢，都冇人肯來。”

元曜特長比劃了一個二十。

元曜覺得是經史子集，但他細心一看，倒是坊間傳播的六朝誌怪手抄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