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聾啞[第1頁/共4頁]

元曜正在寫賬目，有客人走進了縹緲閣。

劉嫂道：“絕對冇看錯，我還冇到目炫胡塗的年紀呢！那些女鬼舌頭伸得老長，嚇死人了！你冇發明賀郎君比來瘦了很多，並且印堂發黑，精力委靡麼？怕不就是被女鬼吸走了陽氣！公子，我勸你少去賀宅，免得也跟賀郎君一樣，被女鬼利誘，變得不人不鬼。”

韋彥一臉焦急，顧不得跟元曜酬酢，張口就問道：“軒之，白姬在不在？”

鄰座一個拎著承擔的婦人也正在等餛飩端上來。

白姬穿戴一襲紅色雲煙千水裙，挽著半透明紗羅披帛，她柔亮津潤的墨髮梳作芙蓉髻，兩側斜簪著一對珍珠碧玉金步搖。

元曜站在白姬身後，把明天在賀宅所見的事以及劉嫂所說的事說了一遍。

白姬偶爾會坐在後院朗讀經文，之前倒還冇甚麼，現在全部西市，乃至長安一百一十坊都能聞聲她沉厚雄渾，仿如洪鐘普通的誦經聲，時不時還異化著一聲龍吟狂嘯。

韋彥急道：“你快幫我處理！”

白姬氣沉丹田，大聲吼道：“啊，韋公子來了。”

黑貓飛奔過來撓了元曜一爪子，哭著跑了。

如果在常日，離奴聞聲“小人”兩個字，不管占理不占理，早就火冒三丈，嚷到飛起了。明天不曉得為甚麼，黑貓隻幽瞳閃動地盯著小墨客，溫馨得如同鵪鶉。

韋彥平靜下來，愁道：“還是那鬼手蓮的事情。”

白姬一見元曜，笑道：“軒之，你來得恰好，我聽不見韋公子在說甚麼，你幫我比齊截下。”

白姬每天都派出紙人去找她的耳朵和離奴的嘴，但是連續數日，紙人都毫無所獲。

元曜側目一看，那婦人恰是剛纔賀宅裡見過的被辭退的劉嫂。

廊簷下，黑貓溫馨地站著，抬頭望著浮雲。它四體苗條，身姿超脫，通俗而愁悶的眼神彷彿看破了人間的統統，貫穿了眾生的奧義。

元曜卻一丁點胃口也冇有了。

一個少了一雙耳朵的白衣美人，看上去說不出地詭異。

元曜奇道：“此話怎講？”

黑貓回過甚來，狠狠剜了元曜一眼，立即冇了道骨仙風之姿。

白姬雪膚紅唇，薄施粉黛，淡煙般的娥眉之下，一雙敞亮的美目傲視生輝。但是，雲髻峨峨之下，本該是一雙耳朵的處所，卻空空如也。

白姬聲如洪鐘，道：“啊，韋公子來了。”

街邊有一個餛飩攤子，飄來誘人的香味，元曜腹中饑餓，籌算吃一碗餛飩再回縹緲閣。

本來，離奴的嘴跑了，怪不得剛纔它一向不說話。

元曜一邊寫，一邊道：“白姬在裡間。”

韋彥道：“白姬，你賣的東西老是出事，不得清淨，我今後不會再買你的東西了！”

韋彥更震驚了，道：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
劉嫂先突破沉默，搭話道：“剛纔在賀宅見過，公子您跟賀郎君是朋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