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金盆洗手[第2頁/共2頁]

「陛下，王女史在尚工局摔了驗銅錘。」張忠的稟報突破沉寂。朱厚照手中的硃筆頓在「冷鍛法」三字上，墨點暈開成錨形：「傳太病院！」他起家時，腰間「工」字火漆印蹭到桌角，暴露底下未刻完的「安」字——那是他昨夜想刻給她的。

夜更深了，王巧兒回到永春齋，見案頭擺著新製的鐵錨髮簪——簪頭的「工」字嵌著寶石，卻留了道極細的縫，能塞進鬆煙墨粉。她摸出舊簪，將碎掉的墨塊填入新簪的縫裡，俄然輕笑。窗外，尚工局的鍛鐵聲漸歇，取而代之的是宮燈溫和的光芒。她曉得，從今今後，她的疆場從熔爐前轉到了圖紙上，從尚工局轉到了紫禁城，但掌心的溫度，與匠人的魂，從未竄改。

「巧兒，」他握住她未受傷的手，觸到掌心比鐵錨還硬的繭，「朕準你卸下鐵錨會匠首之職。」王巧兒瞳孔驟縮，欲抽回擊卻被悄悄按住：「尚工局新設「內廷匠作監」，專管皇室器用改進，由你掌印。」他從袖中取出鎏金印信，印麵「工」字與錨形交纏，「今後你隻需在宮內畫圖紙，驗銅錘讓弟子們使。」

劉貴妃挑眉，俄然靠近：「傳聞尚工局傳你「帶傷驗銅，血滲簧片」，這如果傳出去……」「以是陛下才讓我入宮，」王巧兒打斷她，從袖口取出新製的「驗鉛香囊」，內裡裝著鬆煙墨與艾草，「宮裡的銅料更潔淨，合適養傷。」她的語氣安靜，卻藏著鋒芒——那些關於她「血祭火器」的謊言，終會被宮內的匠作監新章壓下。

酉時，永壽宮。劉貴妃摸著「巧藝齋」匾額上的錨形紋，指尖掠過「巧」字時俄然頓住：「mm這是要「金盆洗手」了？」王巧兒輕撫腰間新佩的「內廷匠作監」牙牌，牌麵刻著極小的螺旋紋，是朱厚照親身畫的簧片剖麵圖：「不過是換個處所做匠人。娘娘看這牙牌，」她指著牌背的「安」字暗紋，「陛下說，匠人放心，火器才氣安穩。」

「朕說，」朱厚照輕笑，取出火銃模型，扳機護圈內側的「巧」字被月光照亮，「當年武曌能掌乾坤，現在巧兒掌個匠作監，不過是讓火器多些女子的心機。」他頓了頓，聲音放柔，「何況……朕需求個能在枕邊算彈道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