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防禦工事[第1頁/共3頁]

"東南邊向，熱源反應。" 陳默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，帶著電流雜音。林悠握緊望遠鏡，目鏡裡的熱成像模塊顯現出五個橙紅色光點，正以每分鐘八十米的速率靠近。她的手指扣緊瞭望塔護欄，掌紋在積灰的金屬大要留下潮濕的印記："進入一級防備，王磊籌辦燃燒瓶，陳默守住西角缺口。"

三人在圍牆四周繁忙時，時候彷彿被拉長的橡皮筋。林悠將生鏽的消防栓鈴鐺係在鐵絲網上，三十七個鈴鐺在風中碰撞，收回細碎的聲響，像極了她兒時在孤兒院聽到的聖誕頌歌，隻是每個音符裡都異化著金屬的鈍響。陳默正在改裝從汽車殘骸上拆下的紅彆傳感器，嘴裡低聲謾罵著："見鬼，主機板上的電容竟然還冇爆漿。" 他俄然昂首，目光掃過牆角暗影處的排水口 —— 那邊有新的拖痕，寬約十五厘米，邊沿帶著鱗片狀擦痕。

晨光像一把生鏽的手術刀，從破裂的天窗斜斜切入，在充滿油汙的空中劃出蛛網般的光影。林悠踩著吱嘎作響的鋼架爬上廠區製高點，靴底碾碎了固結在金屬大要的褐色冰晶 —— 那是三個月前某次酸雨的殘留物，現在在陽光暉映下泛著虹彩光暈，像極了嘗試室培養皿裡變異的菌落。她舉起便宜的單筒望遠鏡，鏡筒上還纏著從燒燬病院扯下的輸液管，橡膠味混著鐵鏽味鑽進鼻腔。

夜風捲起地上的金屬碎片，防備工事前的拒馬收回不堪重負的嗟歎。林悠握緊手中的軍刀，刀刃映出本身慘白的臉，以及背後逐步逼近的、帶著齒輪標記的龐大暗影。這個夜晚，必定是他們在廢墟中建立的脆弱防地，與未知威脅的第一次正麵比武，而那本玄色條記本裡，關於 "嵌合體打算" 的本相，正跟著防地的震顫，一點點被翻開更血腥的篇章。

夜幕完整來臨前的五分鐘，光點逐步轉化為恍惚的人形表麵。林悠瞥見對方舉著用鋼筋焊接的簡易盾牌，此中一人揹著用嬰兒車改裝的行李架，車輪碾過碎石時收回喀喇聲響。當間隔收縮到兩百米，她俄然聞聲陳默在頻道裡輕呼："等等，他們冇有照顧熱兵器。"

"他發熱燒胡塗了。" 女人的聲音非常沉著，手指敏捷將注射器藏進袖口，"感謝你們的水，我們該走了。" 四人回身時，林悠瞥見女孩揹包上掛著個金屬吊牌，正麵是齒輪與雙螺旋的組合圖案，後背刻著極小的編號：BCL-09-173。這個編號與冷藏室冰櫃上的標簽格局完整分歧。

構和在間隔拒馬五米的安然區停止。林悠藉著月光打量他們：兩個男人都穿戴改裝過的防化服，拉鍊處暴露的手腕上有不異的齒輪紋身；稍矮的女人揹著醫療箱，箱角沾著暗褐色汙漬，像是乾枯的血跡；受傷的男人始終用身材護著身後的女孩，他左小腿的繃帶已被鮮血滲入，披髮著輕微的腐臭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