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漢陽鋼廠的黑色交易[第2頁/共2頁]

上午十點，一艘鏽蝕的拖船緩緩靠上漢陽船埠。

淩晨四點，漢江邊的霧氣像一層裹屍布，濕漉漉地黏在臉上。

特種合金鋼，暗渡陳倉

“掉腦袋？”我嗤笑一聲，俄然翻開牆角堆著的麻袋——上麵鮮明是十幾箱貼著“索尼”標簽的Walkman，“上週海關緝私隊抄了趙三爺的船，如何王科長這兒還能蹦出日本貨？”

“十二噸，都在這裡了。”王德發擦著汗，手裡那遝鈔票已經被攥得滲入汗漬，“但卡車出不了廠門，保衛科查車鬥要撬開驗貨……”

我眯眼看向堆棧頂棚——那兒懸著台鏽跡斑斑的行車吊鉤，鋼絲繩上還沾著客歲齡故留下的血漬。

“重慶扶植廠的批文。”我遞疇昔一張蓋著捏造公章的檔案，同時袖口滑出半截金條，恰好落進老兵掌心，“羅連長，傳聞公子在昆明陸軍學院缺台386電腦？”

但王德發永久不會開口了。

鐵皮屋的門被我一腳踹開時，王德發正就著半瓶枝江大麴啃鴨脖子。這個漢陽鋼廠廢料科的堆棧主任，現在油膩的指縫裡還夾著張紙條——重慶扶植廠采購科長的親筆署名，落款日期是1989年12月。

張鐵柱帶著三個退伍兵守在門口，而我跟著王德發鑽進堆棧。潮濕的氛圍中漂泊著金屬氧化的腥氣，角落裡堆著的所謂“廢鐵”，滿是標著“兵工特供”的鉬鉻合金鋼錠——大要用心潑了鹽酸做舊，但用砂紙一蹭就暴露內裡緻密的金屬紋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