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深圳股市的死亡衝刺[第1頁/共2頁]

“小謝老闆，真要帶這麼多現錢南下？”張鐵柱嗓音沙啞，喉結轉動時牽動脖頸上那道猙獰的刀疤，“深圳那幫人吃人不吐骨頭……”

“兄弟，去哪發財啊？”劈麵一個滿臉橫肉的禿頂湊過來，金鍊子在領口閒逛，袖口暴露半截青龍紋身。

我伸直在渣滓箱後，左肩的刀傷汩汩冒血，染紅了手裡攥著的股票認購單——30萬張萬科，20萬張深生長，全數用港幣現金交割。

“再加五萬。”我推過一遝鈔票，“明天幫我掛單，深生長88塊以下全吃進。”

1990年6月12日，武昌火車站

我轉頭瞥了一眼——禿頂正哈腰去撿那根滾落路中心的金條，卻被一輛飛奔的皇冠轎車“嘭”地撞飛，金條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弧線，消逝在暗溝裡。

“不管了！”我拽著他衝進停業部側門，“明天開盤前，必須把股票鎖進保險箱！”

老管帳瞳孔一縮——這章子能繞過限購，是給“特彆乾係戶”的通行證。他躊躇半晌，俄然抬高聲音：“後生，你是不是曉得……萬科要拆細？”

天亮前，我和張鐵柱爬上了駛往珠海的漁船。

——宿世影象猖獗翻湧。1990年6月，厚交所悄悄開張，冇有鑼鼓喧天，隻要少數“乾係戶”收到風聲。半年後，萬科股價從1元飆升至15元，深生長更是一度衝破100元。

——那邊沉著一根金條，也沉著一個期間的奧妙。

刀鋒壓進皮肉，血珠順著鎖骨滑進衣領。我嘲笑：“趙三爺的餘黨？他墳頭草都三米高了。”

火車上的殺機

我心頭猛跳。宿世萬科在7月宣佈“10送10”拆細，股價刹時翻倍，這動靜現在絕對保密！

珠江口的沉屍

“少他媽裝！”禿頂一腳踹翻茶幾，蛇皮袋被扯開，鈔票瀑布般傾瀉而出，“這八十五萬，就當給三爺燒紙了！”

張鐵柱剛出門，接待所的破木門就被踹開。禿頂帶著五個馬仔闖出去，砍刀直接架在我脖子上：“小赤佬，武漢佬的錢也敢帶到深圳？”

“電子錶？”禿頂咧嘴一笑，金牙閃著寒光，“我老鄉在深圳買賣所當保安，要不要先容你們熟諳？”

巷口傳來雜遝的腳步聲，禿頂氣急廢弛的謾罵混著粵語臟話：“撲街仔！斬死他！”

三天後，深圳羅湖區的陳舊接待所裡，我盯著《深圳特區報》上那則不起眼的公告：“厚交所試停業，首批上市企業：深生長、萬科、金田……”

“小謝老闆，我們的股票……”張鐵柱欲言又止。

張鐵柱從暗影裡閃出，五四式“砰”地爆響，領頭馬仔回聲倒地。他抓起我的胳膊疾走，身後槍彈“嗖嗖”擊碎路邊的玻璃櫥窗——1990年的深圳，黑幫的火力比派出所還猛。

淩晨四點，綠皮火車噴吐著濃煙進站，月台上人影稀少，昏黃的燈光在潮濕的氛圍中暈開一片昏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