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亞運會的國潮密碼[第1頁/共3頁]

“亞組委采購辦主任是我警校同窗。”他俄然開口，嗓音沙啞得像生鏽的齒輪，“但樣品要先送北京考覈……”

我端起酒壺給他斟滿，袖口滑落時暴露腕間的勞力士金錶——假貨，但在90年代初的宦海，這就是通行證。

周明遠適時插話：“市局能調和五千警力保持次序。”

我摸出兜裡的對講機，按下通話鍵：“李科長，那艘巴拿馬籍貨輪能夠扣了。”

“小謝老闆，趙三爺的人盯上咱了。”王猛踹開院門，中山裝下襬沾著新奇血漬，“剛砸了江漢路的攤子，說要斷你財路！”

蒲月三日，北京官宣亞運吉利物“盼盼”的當天，武漢街頭炸開了鍋。

張鐵柱帶人盤點著剛從廣州運來的塗料，桶身上“日本入口”的標簽還泛著油墨香——實在是東莞小廠的盜窟貨，但勝在便宜。

“小謝同道年青有為啊。”特派員抿了口白雲邊，筷尖在武昌魚上盤桓，“國棉三廠這批庫存，質量比首鋼的還好……”

我瞥了眼條約上的數字，心臟猛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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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一揚，你早曉得吉利物是熊貓？”他盯著遊行步隊，眼神龐大。

“帶著緝私隊抄了三爺的船埠！”張鐵柱咧嘴一笑，缺了半截的小指在燈光下格外猙獰，“搜出兩百箱Walkman，滿是海關登記過的贓物！”

簽完條約當晚，漢正街“揚聲音像”總店的後院燈火透明。

上輩子，亞運火把通報在武漢激發萬人空巷，但混亂中踩死三個門生——這過厥後被壓下了，但時任安保總批示的副市長是以就義宦途。

上個月，他幫我從海關撈那批Walkman時，我順手記下了他辦公室保險櫃的暗碼。而現在，他明顯認識到那些“空缺贓物”去了哪兒。

圓桌劈麵坐著個穿中山裝的中年人，袖口暴露半截上海牌腕錶——錶盤日曆停在4月15日，和亞組委內部集會召開的日子符合。

三天後，東湖賓館的包廂裡煙霧環繞。

周明遠的呼吸粗重起來，禮服肩章上的銀星微微發顫。1990年，一個派出所長月人為才97塊，十八萬充足他乾十輩子。

1990年4月18日，武漢揚帆製衣廠

我眯眼看向牆上的掛曆——4月25日，亞組委首批定金到賬的日子，也是宿世趙三爺私運案發的日期。

特派員的筷子頓住了。

周明遠的瞳孔突然收縮。

中山大道上，五千名門生穿戴清一色的盼盼T恤，舉著火把模型遊行。央視記者鏡頭掃過期，領口“國棉三廠”的布標格外奪目。

我笑了，回身從堆棧拖出個紙箱——內裡整整齊齊碼著五十件樣品，每件領標都縫著“支撐亞運，國企奉獻”的布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