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寒江獨釣[第1頁/共2頁]

"明洲？"昭月的鮫綃劍穗被罡風扯得筆挺。那些水影麵龐恍惚，可翻腕起勢的弧度清楚是陸明洲首創的"孤鴻踏雪"。最前排的幻影俄然裂成九道冰棱，恰是《天外劫》第七式"寒江獨釣"的殺招。

就在這時，那柄逆紋血刃俄然收回了一陣嗡嗡的蜂鳴聲。本來猙獰的刃身上的波折紋路，竟然開端以一種詭異的體例逆流回溯，逐步規覆成並蒂蓮的形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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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本來如此！"昭月俄然折腰後仰，鮫綃劍貼著鼻尖劃過一道新月軌跡。劍鋒攪動的氣流竟讓四周冰棱相互撞擊，叮咚聲連成潮汐的韻律。她足尖點著破裂的冰晶騰空，劍招忽變輕靈，恰是方纔在石桌上學到的破解之法。

短劍俄然自行出鞘，刀柄上的蜜漬紋在月光下出現虎魄色流光。昭月瞳孔驟縮——那些本該是並蒂蓮的紋路，現在竟逆著月光發展成帶刺的波折。海水毫無征象地沸騰起來，數百道水柱沖天而起，在半空固結成持劍的人形。

昭月旋身避開直取咽喉的冰棱，髮髻卻被削斷半截。青絲散落的頃刻，影象如潮流漫過——客歲上元夜，陸明洲握著她的頭髮綰同心結，燭火在他眉宇間投下細碎金光。"這招過分狠絕，我教你個取巧的破法。"他指尖蘸著桂花釀，在石桌上畫了個新月弧。

"彆碰血刃......"沙粒收回稚嫩的童聲，昭月的心跳幾近停擺。這清楚是陸明洲弱冠那年為她擋箭後，高燒三日醒來時的沙啞嗓音。淚水不受節製地砸在沙粒上，青銅色大要俄然閃現全息投影：七歲的陸明洲被鐵鏈鎖在祭壇，初代閣主的虛影正將某種發光體注入他眉心。

浪尖上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，好像琉璃破裂的聲音。這聲音在空曠的海麵上迴盪，顯得格外刺耳。與此同時，初代閣主的感喟聲也在氛圍中滿盈開來，那是一種充滿了遺憾和無法的感喟。

海水幻影俄然個人凝固，昭月趁機劈開包抄缺口。當劍鋒觸及青銅門時，一粒沙塵落進她沁血的虎口。那沙粒俄然收縮成男童手掌大小，大要閃現出奈米級的刻痕——是陸明洲的筆跡！

波浪的吼怒驚醒昭月，她驀地轉頭，隻見統統幻影會聚成實體。陸明洲的心口抵著她的劍尖，身後三百個持劍的昭月正在不應時空做出不異的突刺行動。他沾著海水的睫毛悄悄顫抖，這個神情昭月太熟諳——客歲剿除血衣樓時，他替她擋下淬毒暗器後也是這般笑著倒下。

青銅門在昭月掌心下收回龍吟般的震顫，門環上固結的海鹽碎屑簌簌而落。她望著刃尖滴落的血珠在青銅門檻上綻放紅梅，俄然想起三日前陸明洲撫著她發頂說的話："月兒，若我變成你不熟諳的模樣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