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血鑄渾天[第1頁/共2頁]

"少閣主這身骨肉，倒是比鮫綃還經得起磋磨。"他甩來件半乾的灰袍，我接住時摸到內襯縫著的玄鐵鱗片——這是東海沉船裡纔有的幽冥鐵，十年前剿除海鬼幫時我曾見過。

陸明洲的劍鞘重重敲在我後頸。渾沌入耳到金屬碰撞聲，再睜眼已置身充滿齒輪的艙室。他正在拆卸渾天儀核心的龍銜珠，見我醒來，順手拋來個銅盒："閣主用九十九個替人養著你的靈魂，這盒子裡裝著他剖心前的影象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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銅盒雕著聽雨樓標記性的二十四孔洞簫紋，開啟構造倒是三清觀的太極魚。盒內羊皮卷記錄著更駭人的奧妙：二十年前各派圍攻玄淵閣，是為禁止閣主啟動"血月降世"大陣，而陣眼需求的至純之血，恰是曆代聽雨樓聖女......

艙外俄然響起琴絃震顫聲，七根冰蠶絲穿透銅牆直取陸明洲咽喉。他揮劍格擋時，我清楚瞥見絲線上固結的霜花擺列成"音塚"二字。

"用你的血餵它！"他反手劈開劈麵而來的構造鳥，"渾天儀隻認玄淵血脈！"

冰棺接連爆裂，那些與我麵龐類似的屍身竟擺成北鬥吞月陣。渾天儀俄然猖獗扭轉，二十八宿方位同時射出銀針。陸明洲旋身將我撲倒，三枚銀針擦著他後頸冇入冰磚，刹時腐蝕出焦黑孔洞。

棺中人身著玄鳥朝日袍，心口插著半截玉簫。當我觸到水晶棺時，額間刺青俄然化作流光注入屍身——那清楚是我本身的臉。

青銅鏽蝕的氣味混著血腥湧入口鼻，我展開眼時，陸明洲正在用劍尖挑開我腕間纏繞的水草。暗河在岩縫間哭泣，那隻琉璃義眼映著鬼火，竟顯出星圖流轉的異象。

在失重感吞噬認識的刹時，我瞥見暗格中那支殘破的洞簫。簫身刻著的《天音九問》樂譜，與聽雨樓主追殺我師父那夜所奏的殺陣，清楚是同源之曲。

"明月奴，你終究返來了。"屍身的手指動了動，聲音竟從我喉間收回，"當年分魂續命之術，畢竟還是成了......"

艙內寒氣逼人，三十六具冰棺環抱著中心的青銅渾天儀。當我走近時，比來那具冰棺俄然炸裂，少女屍身額間的殘月刺青正與我臉上灼燒的位置重合。影象如毒蛇般竄入腦海——

掌心按上銅盤的頃刻，無數青銅觸鬚刺入血管。渾天儀大要浮凸起密密麻麻的小字，恰是《碧海潮生訣》缺失的第七重"歸墟引"。鮮血順著溝槽彙上天脈，整艘钜艦收回龍吟般的震顫，船麵裂縫中緩緩升起具水晶棺槨。

"這纔是真正的玄淵閣。"他指尖拂過船身某處，暗門回聲而開，"閣主用三十年造這艘'渡世舟'，可不是為了看江湖小兒爭本破秘笈。"

"來得真快。"他堵截纏停止段的琴絃，殷紅血珠滴在龍銜珠上，竟啟用了渾天儀深處的暗格。齒輪咬合聲中，整艘船開端下沉，"抱緊核心柱！我們要墜入'二十四橋'了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