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荒村鬼話錄》第1章 古物迷蹤[第2頁/共3頁]

“曲解！曲解！”劉老鬼倉猝解釋，“我就想討口飯吃……”

蘇老鬼抄起牆角的桃木杖，轉頭對劉老鬼挑眉：“外村夫，敢不敢見地見地真鬼？”

混戰中，瘦高個揮著匕首直撲劉老鬼麵門。千鈞一髮之際，他側身躲過，鋤頭橫掃將人掀翻在地。那人後腦重重磕在青石上，竟冇收回半點痛呼，脖頸以詭異角度扭曲著爬起來，瞳孔縮成針尖大小。

暗中裹挾著鐵鏽味的風劈麵而來，再睜眼時，他已跌坐在泥濘的村道上。暴雨沖刷著傾斜的路牌，“荒鬼村”三個硃砂大字在雨幕中猩紅如血。遠處傳來淒厲的狼嚎，村口老槐樹上垂落的符咒正滴著黑水，像是某種生物腐臭的膿水。

劉老鬼刹時抄起牆角的大鋤頭。鐵鋤破空聲混著驚呼聲炸開，他一鋤劈開比來那人的鬼麵具，暴露底下腐敗的半張臉。腐肉如泥漿般滴落，在場世人嚇得連連後退，卻被蘇老鬼舉著火把喝住：“都愣著何為？給我上！”

等他們趕到老婦人家，屋內滿盈著腐臭的檀香。供桌上的牌位寫著“亡兒李青山之位”，而本該守靈的年青婦人竟不見了蹤跡。直到後半夜，那婦人赤腳站在門檻上，懷裡抱著團濕漉漉的繈褓，眼神板滯：“我去找孩子……”

蘇老鬼俄然死死攥住對方手腕，瞳孔渙散：“不是我……是真鬼！會吃人的鬼！”他脖頸青筋暴起，指甲深深掐進對方皮肉，“昨夜裡那些混子底子不是人！他們的血是黑的，黑的啊！”

“外村夫？”沙啞的聲音重新頂傳來。劉老鬼昂首，瞥見個滿臉皺紋的老頭正從樹杈間探出半張臉。那人穿戴粗麻布短打，腰間卻彆著枚和博物館裡一模一樣的青銅環，在雨夜裡泛著幽幽寒光。

老婦人當即啐了口唾沫：“老不死的！我兒媳要去給青山守墳，那是寫進家譜的事！”

“我……我也不曉得如何來的。”劉老鬼扯了扯濕透的牛仔褲，鴨舌帽簷上的雨水順著鼻尖滴落。老頭——蘇老鬼——盯著他的彈力鞋，渾濁的眸子俄然瞪大，枯瘦的手指閃電般扣住他手腕：“莫不是從地府來的無常？”

兩人對著空陶罐發怔時，佝僂的老婦人跌跌撞撞衝出去，白髮混亂地糊在臉上：“蘇老哥！我家鬨邪祟！剛磨的玉米麪，眨眼就冇了！”

木門“吱呀”推開，三歲的小丫頭跌跌撞撞撲進劉老鬼懷裡，脆生生地喊著“爹爹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