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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九瞧著他那下筆隨便的筆跡,隻覺字如其人,洪七音容笑容如在麵前,不由微微一笑。
待吃罷早餐,她放棄了本來的打算,徑直往東高出川嶺而去,欲下山探聽參仙老怪梁子翁的住處。心中則想,既然有前人在此種了地,她自去摘果子就好了,何必在老林子裡刻苦?
洪七大聲道:“冇甚麼,雪落脖子裡啦。”卻悄悄心道,“不好,我若明天吃了她的東西,萬一她再叫我欠個大情麵如何辦?這要何年何月才還得上?可若要聞到香味,我必然忍耐不住。不可,不能比落第二天,今晚就得溜之大吉。”
曾九聽得興趣陡生,心底唸了兩遍黃藥師,才又詰問:“另有呢?”
洪七笑道:“我這招確切短長,但你家裡長輩成就也實在不凡。剛纔與你脫手,我瞧你這武功招數,能夠稱得上是妙絕天下。隻是你年紀還小,使得還不精道。”
這一日舟至丹溪,朝陽初升,曾九從艙中排闥到船頭,隻見水泛輕霧,沙汀如雪,船晃春波橫去,岸頭綠柳如煙,桃花似霧,在如紗輕煙中嫋娜成行,好像霓衣宮娥,不由心曠神怡,含笑叮嚀藥人道:“泊岸停船,取兩隻空罈子,登陸彙集桃花瓣上的露水。”
洪七道:“那你有冇有甚麼想要的玩意兒?標緻的釵環金飾如何樣?縱是要天子妃子的物件,我也能夠給你弄來。”
曾九微微一呆,將筷子往桌上一擱,忽而小性兒發作,嬌氣道:“你此人如何如許!我不管,你給我把這塊肉吐出來!”
說罷,將手中洞簫在腰中一彆,翩翩一揖,斯文道,“承蒙接待,幸乃至哉!”
曾九把頭一撇,道:“我不要學。”
曾九道:“萍水相逢,我內心歡樂,以是請你喝茶。同你是誰又甚麼乾係了?”
曾九聞言側首抬眸一望,忽見桃花深處不知何時站著一小我。世人在岸旁已有了半晌工夫,又都身具武功,竟無人發覺他是何時來的,隻見他髮束清閒巾,身著一件青碧襴衫,於落英繽紛當中手執洞簫,曼立靜佇,彷彿是個年青文士。
曾九見機,便與他等就教了些道經中不解其意的通俗術語,如此又切磋數日,參讀九陰真經時的迷惑之處便都告解。收成頗豐,她表情甚好,愈發語笑嫣然,對重陽宮裡的人莫反麵藹和順。但這般一來反而有了費事,還是王重陽的大弟子馬鈺瞧見教中後輩似有民氣浮動之相,無法之下便委宛請她下山去。
那人亦微微一笑,道:“我將它送你,不知能不能討一碗桃花露水泡的清茶吃?”
洪七哈哈一笑, 兩指一動, 手裡那雙筷子也不知如何一閃, 竟避開了她的堵截, 又夾了一口肉, 含混不清道:“我們各論本領吃肉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