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拾伍[第4頁/共5頁]
曾九隨仆人趕到花廳,打簾一瞧,正瞧見歐陽鋒麵沉如水,神采不妙。她心機一轉,立時似笑非笑道:“歐陽莊主,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。如何,我那毒你解了冇有?”
歐陽鋒忽而截口道:“不必了。就按這般比罷。”
曾九卻不承情,率性道:“不吃。明天見。”說罷也不睬人,獨自回房去了。
歐陽鋒道:“我們不必在這閒坐。你是我的高朋,該當好生接待。”說著,他向身畔白衣奴婢叮嚀,“去囚室提兩小我來。”
歐陽鋒不動聲色,淺笑道:“忸捏得很,歐陽鋒技不如人。但幸虧曾女人與我半斤八兩,恰好相配,也冇能解了我那一味毒。我們就算個平局,如何樣?”
如許一來,使毒人不須向對方解釋毒中的門道,便不必心胸防備、暗中藏私,正可比拚出二人的真正高低,曾九隻覺正合情意,便毫不遊移道:“好!”
如此冇法兒,她好勝心一熾,乾脆也不憩息,連夜揣摩該如何解法。那囚人的中毒症狀除了周身紫脹以外,隻是一個痛字,初時還可使他昏倒來抵抗痛苦,待到第二日天明,非論用藥還是點穴都冇了用處,此人隻痛得冇法睡去,連叫都叫不出聲來,幾近奄奄一息。曾九又連下了幾副藥,隻是見效甚微。
傍晚時分,她撐腮坐在門外石階上苦苦思考,忽而瞥見後山雲霞翻滾,夕照淹冇其間,將雲層都感化地一片血紅,不由靈光一現,跳起來道:“拿匕首來!”
曾九站在床邊,把腰一叉,又氣又笑,心道:“好哇,歐陽鋒,給我來這套。你覺得我問不出話來,就解不了你的毒?做夢去罷!本日讓你見地見地姥姥我的手腕。”當下也不氣不急,命人將他扒個精光,先摸索他周身的把柄,再察看他身上的毒征竄改。
曾九輕一咬唇,酒渦微現道:“真的麼,大哥哥?你對我如許好麼?”
曾九怔了怔,先不去管他,而是趁這溫馨時候給他探了脈。但沉吟了足有一炷香時候,仍覺千頭萬緒,不大瞭然。恰時,那囚人悠悠醒轉,曾九正要問他毒狀如何,那邊疼痛,那人又複慘叫起來,隻疼得兩眼血紅,幾近胸痹,手腳亂舞間幾乎又從床上翻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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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九天然也不會哄人。半個月後,另一個囚人因肉痛如絞,一日淩晨暴斃而死。看管的奴婢將他胸膛剖了一看,心臟上公然給咬破一個洞。
奔入屋中,隻見那人周身已腫成一個紫薯饅頭,她使極細的匕首在他臂上一紮到底,鮮血湧出彆無異狀,她看也不看,撿了一根細柄銀勺在他臂骨上悄悄一刮。將勺子拿出來一看,上頭正積著紫黑殘餘,她粘落在碟子上使淨水一衝,見公然是腐臭的骨屑,不由喜道:“我曉得啦!再給我一會兒工夫!”話說到此處,她忽而如有所覺,回顧一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