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節 變成一條死魚[第2頁/共3頁]
鄧元通五行親木,以乙木之氣驅動飛劍,本不以速率見長,一時不備,被血膜撲了個正著。他神采微變,捏定劍訣連連催動青蜂劍,劍種卻毫無反應,那層血膜竟隔斷了道胎與劍種之間奧妙的感到,把青蜂劍變成一條死魚。
“齊師兄一脈缺了秦貞,她在天都峰修煉,冇有返來。張師妹一脈折了胡鏞一人,魯師兄一脈……冇有倖免的。”
舊事曆曆在目,彷彿產生在昨日。
奚鵠子望著魏十七,問道:“有這回事嗎?”
月出天山,雲海茫茫,仙雲峰巍然聳峙於六合間,亙古穩定。吼怒的山風颳在臉上,如刀割,魏十七眯起眼睛,諦視著劈麵撲來的怪石和古樹,把身材伏得更低。
奚鵠子不置可否,也不再究查下去,倒是鄧元通深深看了他幾眼,心中有些不測。在同門性命受威脅的危急時候,他既冇有熱血上湧,也冇有畏縮逃竄,而是在極短的時候內衡量利弊,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出最不壞的決定,這份心性,委實不像一名入門不到兩年的年青弟子。
在他的印象裡,所謂禦劍就是揹負雙手,輕踩劍身,飛翔在萬丈虛空,視通途為坦途,日行千裡,朝發夕至。但真正站在飛劍上,卻全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“當時弟子的後背和大腿受傷極重,需求時候規複,冒然衝上前禁止,隻會白白丟了性命,害了統統人。兩害相爭奪其輕,衡量利弊,隻能出此下策。”
“都跟你們的師兄弟告彆吧,埋在天都峰下,長眠於此。”
奚鵠子強行壓下翻湧的血氣,道:“蓉娘,讓試煉弟子都出來,送他們死去的師兄弟上路。”
奚鵠子收起七禽劍,臉上俄然閃過一縷潮紅,悶聲咳嗽了幾聲,鄧元通倉猝伸手扶住,他曉得師父暗傷未愈,強行催動劍芒,對身材的毀傷極重。
魏十七瞥見劍光,頓時鬆了口氣,接下來的舞台,就讓給師門長輩了。他俄然加快棒法,扯開少量空當,順勢退了出去,苗子也偶然膠葛,眼望著疾飛而來的青蜂劍,眼中的綠光越來越盛。
“有。那妖物進退如風,弟子不是敵手,隻能極力遲延時候,它大抵是不肯破鈔元氣對於弟子,用劍指著師兄弟的咽喉,要弟子拋下鐵棒,跪地告饒,弟子冇有理睬他。”
三十年前猝不及防,吃了劍修的大虧,這一趟她有備而來,正籌算給他們點色彩瞧瞧。她五指伸開,緩緩合攏握拳,猛地催動妖術,腳邊的一具屍身頃刻間變乾枯,一團血霧從毛孔逸出,固結為一張堅固的血膜,朝青蜂劍一撲,將其團團裹住,飛劍頓時像斷了線的鷂子,有力地跌落在地。
看慣了生存亡死,人的性命就這麼回事,奚鵠子回身拍拍魏十七的肩膀,道:“隨我來。”說著,縱起劍光將他一卷,投仙雲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