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節 變成一條死魚[第1頁/共3頁]

鄧元通五行親木，以乙木之氣驅動飛劍，本不以速率見長，一時不備，被血膜撲了個正著。他神采微變，捏定劍訣連連催動青蜂劍，劍種卻毫無反應，那層血膜竟隔斷了道胎與劍種之間奧妙的感到，把青蜂劍變成一條死魚。

奚鵠子悄悄稱奇，他驅動劍訣，飛劍化作一道飛虹，直奔仙雲峰而去。

半晌工夫，二人來到蓮花台，奚鵠子緩緩降下飛劍，支出劍囊當中，望著雲海，久久冇有說話。

月出天山，雲海茫茫，仙雲峰巍然聳峙於六合間，亙古穩定。吼怒的山風颳在臉上，如刀割，魏十七眯起眼睛，諦視著劈麵撲來的怪石和古樹，把身材伏得更低。

看慣了生存亡死，人的性命就這麼回事，奚鵠子回身拍拍魏十七的肩膀，道：“隨我來。”說著，縱起劍光將他一卷，投仙雲峰而去。

衛蓉娘承諾一聲，把躲在石室內的試煉弟子一一叫了出來，世人看著各處非命的屍身，冷靜無語，悲傷之餘，也有幾分光榮。

奚鵠子心念一動，拂動衣袖，手中多出一柄其貌不揚的飛劍，劍名七禽，長不敷三尺，暗淡無光，順手一揮，黃芒轉眼即逝，一道劍氣破空飛出，甫一離劍，下一刻便呈現在苗子麵前。

“當時弟子的後背和大腿受傷極重，需求時候規複，冒然衝上前禁止，隻會白白丟了性命，害了統統人。兩害相爭奪其輕，衡量利弊，隻能出此下策。”

仙雲峰頂終究飛出三道劍光，前後降落在天都峰下，奚鵠子、鄧元通、衛蓉娘姍姍來遲。鄧元通見到各處屍首，目眥欲裂，雙指一併，青蜂劍脫鞘飛出，如彗星般擊向凶手。

魏十七瞥見劍光，頓時鬆了口氣，接下來的舞台，就讓給師門長輩了。他俄然加快棒法，扯開少量空當，順勢退了出去，苗子也偶然膠葛，眼望著疾飛而來的青蜂劍，眼中的綠光越來越盛。

“嗬嗬嗬……”苗子抬起一腳踩在青蜂劍上，惡狠狠道，“老鼠拔了牙，看你們還能折騰出甚麼花腔！”

奚鵠子強行壓下翻湧的血氣，道：“蓉娘，讓試煉弟子都出來，送他們死去的師兄弟上路。”

七禽劍離地三丈，飛翔的速率並不快，站在狹小的劍身上，一開端魏十七有些笨拙，手足無措，幸虧很快就平靜下來。他有過滑板的經曆，技能是相通的，不過雙膝微曲，抬高重心，保持均衡，重視氣流的滋擾。

舊事曆曆在目，彷彿產生在昨日。

在他的印象裡，所謂禦劍就是揹負雙手，輕踩劍身，飛翔在萬丈虛空，視通途為坦途，日行千裡，朝發夕至。但真正站在飛劍上，卻全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
三十年前猝不及防，吃了劍修的大虧，這一趟她有備而來，正籌算給他們點色彩瞧瞧。她五指伸開，緩緩合攏握拳，猛地催動妖術，腳邊的一具屍身頃刻間變乾枯，一團血霧從毛孔逸出，固結為一張堅固的血膜，朝青蜂劍一撲，將其團團裹住，飛劍頓時像斷了線的鷂子，有力地跌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