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節 謝謝你救了我[第1頁/共2頁]

魏十七牽來一匹無主的戰馬，網羅了一些乾糧負在馬背上，將餘瑤抱起，二人合騎一馬，走向茫茫草原。忍耐已久的禿鷹終究飛下，相互推搡著，伸長脖頸吞食死屍的內臟。

“你手背上的傷疤是如何回事？”

“在西邊不遠，有一條溪水，水很潔淨。”

餘瑤瞥了他一眼又一眼，從儲物鐲中取脫手帕擦乾腳上的水珠，換上新的鞋襪，道：“非親非故，空口白牙，憑甚麼讓我信賴你？”

餘瑤哈腰撥弄著溪水，看著月光下本身的倒影一點點變恍惚，道：“想，不過冇體例啊，我隻是一個弱女子，看上去很固執，實在一點也不自傲……你還情願幫我嗎？”

四野空無一人，夜幕覆蓋著草原，繁星搖搖欲墜，夜風吼怒，如泣如訴。餘瑤長長舒了口氣，把混亂的長髮重新盤起，插上一支玉簪，抬頭望著漫天星光，表情變得輕鬆起來。

餘瑤對他的反應心知肚明，她也偶然難堪他，正籌算說些甚麼，俄然重視到他左手手背上那道灰色的印痕，像刺青，像傷疤，又像補丁。

魏十七牽了馬匹過來，翻身上馬，哈腰伸脫手去。這一次，餘瑤冇有回絕他，搭了一把手坐在他身前，曲起手肘在他胸口點了點，道：“彆靠太近，我不喜好。”

這是魏十七第一次看到她透暴露小後代的神情。

餘瑤隻是脫力，並無大礙，過了半晌，她悠悠醒轉，麵前是一望無垠的草原，天空藍得刺眼，白雲悄悄竄改著形狀，她彷彿做了一個悠遠的夢，懶洋洋的，腦中一片空缺。

“那就去吧，費事了。”

餘瑤走到他身邊，拉起他的左手，細心打量了半晌，扁扁嘴道：“哄人！”

“六合如此之大，再也找不到第二小我教你嘯月功，我不承諾你，你也會纏著不放，與其如許，不如儲存一點迷茫的但願，歸正，最糟糕的成果，不過是重新再死一回，我一點也不怕。”

祈骨以秘術逃脫，高延陀部的馬隊棄下火伴的屍首，崩潰一空，草原上隻剩下迴旋的禿鷹，漫衍著滅亡的氣味。

魏十七升起一堆火，烤軟了乾糧放在草葉上，餘瑤來到火堆旁坐下，伸長了手臂取了一塊，掰碎了放入口中，漸漸咀嚼著。

餘瑤眼望著騰躍的火光，道：“感謝你救了我。”

讓拔木薩切齒悔恨的一男一女，並冇有迴轉崑崙，而是踏入了鐵額人的草原。

“我們做個買賣，你教我嘯月功，我幫你處理太一宗，不管能不能成，就像你說的，儲存一點迷茫的但願。”

魏十七也不抉剔，邊烤邊吃，大骨丟進火堆裡，燒得發白，拗斷了吸食滾燙的骨髓。

“嗬，連崑崙掌門都不敢說處理太一宗，你一個剛入門的小小弟子，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。”

魏十七無言以對。博得彆人的信賴是一種豪侈，回想本身，能夠毫無儲存地信賴的人，彷彿也找不出一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