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回 影襲來魂驚午夜 琴音惆悵淚灑寒秋[第2頁/共7頁]
“且不管這些,讓轎伕們走快點,我們早點兒到家。”
與老梵衲促膝交表情義相投。
靜養潛修,
張大受不敢怠慢,又去前院配房裡把方纔歇下的轎伕和保護儘數喊了起來。世人清算好旗牌儀仗,剛把大門翻開,轎廳裡站著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――隻見大門外頭,黑壓壓站滿了京營的兵士。站在行列前麵的是三小我,中間是張鯨,左邊是京營都督許雲龍,右邊是錦衣衛都督趙文襄。
剪刀兒,剪得開亂麻一縷縷,
卻熨不開奴的眉頭皺。
“呸!”馮保重重啐了一口,咬著牙罵道,“這道聖旨還不是你騙出來的!”
雪壓山頭、梅占魁首,
暑往寒來春複秋,
六合悠遊。
張大受手拿著聖旨,滿臉虛汗地抽身打轉。馮保在原地踱了幾步,撇下張鯨,徑對京營都督許雲龍說:
“太後,老夫此去江南,恐骸骨難歸,隻能在這裡向您道彆了。”
“老夫當初汲引你進司禮監,是狗屎迷了眼兒。”
到春來隻需讀李太白的《桃園序》,
琴棋書畫消長晝;
“這深更半夜的,老爺還去那裡?”張大受謹慎地問。
牛衣醉月、秉燭夜遊;
“你有何不放心的?”馮保問。
“小的如果曉得,就不會這麼焦急了。”張大受急得貓掉爪子似的,報告了事情原委,“今兒個重陽節,徐爵說好了早晨要回府上來,同底下的兄弟們喝一頓菊花酒,但是從申時比及酉時,總也不見他的人影兒。兄弟們覺得他在衙門裡有應酬,抽不脫身,也就不等他,自顧吃了。誰知這時候南鎮撫司衙門裡有人找上門來,問徐撫爺在不在,說他半下午就起轎離衙,奉告部下人回這邊來。他走後,鎮撫司那邊髮結案子,等著他簽票連夜拘人,久等不至,故尋到府上來了。小的一聽,這就奇了,徐爵平素兒不是這類顛三倒四的人,怎地就會俄然失落呢?小的放心不下,便差人一到處尋他。他最愛去的處統統四個,一是右都禦史王篆府上;二是少仆人錦衣衛批示馮邦寧府上;三是紗帽衚衕的張大學士府,張先生的六個兒子都回故裡守製去了,現在那邊隻留下一個遊七看家,徐爵常去他那邊閒談;第四是去東廠,找掌爺陳應鳳。成果在這四個處所均不見徐爵的人影兒。更奇的是,馮邦寧與陳應鳳兩個也都失落了。小人不曉得出了甚麼事情,派出十幾撥人,將都城裡統統耍鬨的場合找了個遍。老爺返來不久,出外尋覓的人也都連續返來,倒是冇有任何動靜。”
“今兒個是重陽節,又有那麼多皇親前去大內看戲,為了安然,五城兵馬司多派兵士巡查,也是道理中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