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民國二十四年(1935)[第5頁/共42頁]
詩集《死水》有很多抒發小我情懷的詩篇。如有對愛情的絮語,有對親情的詠歎。《大鼓師》閃現了人生的滄桑感,“我”流落天下,唱歌無數,待要為本身老婆唱時,“歌兒早已化作淚兒流了”。《忘記她》是記念早夭女兒的悲歌,“忘記她,像東風裡一出夢,像夢裡一聲鐘”,其幽遠、縹緲的詩句裡,卻儲藏著永久的傷痛。《死水》已拂去了《紅燭》的浪漫輕柔的氣味,承載了太多光陰的印痕。
先生之學博矣,精矣,幾若無涯岸之可望,轍跡之可尋……寅恪以謂古今中外誌士仁人,常常蕉萃哀傷,繼之以死。其所傷之事,所死之故,不止局於一時候一地區罷了。蓋彆有超出時候地區之理性存焉。而此超出時候地區之理性,必非其同時候地區之世人所能共喻。
一天,校長司徒雷登在家設席,邀燕京大學西席赴宴,錢穆也受邀。司徒雷登在酒桌上問大師對燕大的印象如何,錢穆坦直而言:本來覺得燕京大學是中國教會大學中“最中國化的大學,心中特彆神馳,我來燕大一看,才發明實際並非如此。一入校門就見‘M’樓、‘S’樓,這莫非就是所謂的‘中國化’嗎?我但願把燕大各修建都改成中國名”。
這年7月,劉半農歸天。北大中文係急需找人代替劉半農之缺。文學院院長鬍適找到已任中心研討院社會科學研討所所長的傅斯年,借羅常培濟急。傅除了同意羅到北大,還特為他裝備三位助理。胡適借去羅常培及其助手三年之久,不再提償還之事。傅斯年寫信向教員討要:“莘田兄(羅常培)‘借出三年’,可謂‘久借不歸’,無兼任研討員老是‘借出’之理也。”胡合用得順手,終究還是“久借不歸”。
至於傅斯年,魯迅也冤枉了人家。連他本身也在1937年5月15日另一封致章廷謙的信中說:“當紅鼻到此時,我便走了;而傅大寫其信,給我,說他已有挽救法,即便鼻赴京買書,不在校;且鼓吹於彆人。我仍不睬,即出校。”傅斯年“大寫其信”,想“挽救法”挽留魯迅,何錯之有?本身如此偏執,也昭昭。聯絡魯迅與很多人的齟齬,並不奇特。
後勞乾回想:
詩集《死水》與詩集《紅燭》的差彆,使詩集合多了深切的社會內容。如《天安門》,寫的是三一八慘案;《荒村》寫的是軍閥統治下農夫的悲苦境遇;《罪惡》寫的是凋敝的都會裡小商小販的艱苦日子;《飛毛腿》寫駱駝祥子們為儲存而苦奔的慘狀。詩中底層群眾的痛苦餬口,構成一幅控告暗中社會餬口的悲慘畫圖。而《死水》一詩,既表達了墨客對暗中社會的完整絕望,“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,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”,又瞻仰社會產生竄改,“不如讓給醜惡來開墾,看他造出個甚麼天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