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[第5頁/共19頁]

薩頓·科尼什夫人冷冷地盯著他，眼神掠過繡滿花飾的茶壺套。她栗色的雙眼，乾枯得像栗子，板滯無神。大大的臉看上去陰霾暗淡。10月末的下午，灰濛濛一片，掛在窗戶上的窗簾沉重而廣大，上麵繡了字紋圖案。連牆上掛著的先人畫像也都暗淡無光，除了那張有點破壞的將軍像。

“斯基姆先生出去了，先生，你重視到了嗎？我們要打烊了，先生。”

薩頓·科尼什先生站了起來，走近柯林斯，在他麵前吐了一口氣。滿嘴酒味，是海格兌和威士忌的味道。

他頭上的小窗開了，他看到的是一幅難以設想的畫麵，車伕的大鼻子和醉醺醺的雙眼，像水族館裡的深海魚透過玻璃牆盯著你看。

“哪場戰役，老闆？”

“用飯了吧，詹姆斯？”薩頓·科尼什夫人用可駭的語氣緩緩說道。

偵緝警長勞埃德身材魁偉壯碩，能夠也風俗了被撞被推。是以即便薩頓·科尼什先生鉚足了勁衝刺了一段，仍舊隻是將他向前挪動了六英寸。青銅門有道很高的門檻。警長仰仗著他超凡的職業敏捷，身材隻是閒逛了一下，立即用腳抵住了青銅門檻。

“彆客氣，警官。所以是斯基姆先生走了，然後失落了。不過對不起，我幫不到您甚麼。要曉得，我跟他也不熟。”

整整一分鐘，隻聽獲得薩頓·科尼什夫人的呼吸聲。俄然，她的身上開端叮噹作響——叮噹聲，沙沙聲，另有吱吱聲，儘是古怪的聲音，像一間鬨鬼的屋子。薩頓·科尼什先生顫抖著，因為他曉得她已經是氣得滿身顫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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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後——“那是甚麼東西？”他俄然聽到她厲聲說，“我的笨泰迪！過來，媽媽的小羊羔！過來，泰迪！”

“我想和您聊一聊，先生。”他說，輕巧地向前走了疇昔，握著他的手，彷彿他俄然不得不握著它們一樣。

他在台階下站了一會兒，昂首望著那所屋子。格林林·克雷桑街14號。那是他父親的屋子，他祖父的屋子，他曾祖父的屋子。這是他獨一的財產了。其他的都是她的，即便他穿的衣服，他銀行賬戶裡的錢。但這屋子還是他的，起碼名義上是。

燈光從敞開的商店門口暉映出來。商店正門寫著“古玩和古玩”，用鍍金的字母謄寫而成，哥特式氣勢濃烈。人行道旁有閃動的燈光吸人眼球，透過這燈光他看到了上麵的標記。內裡傳來發言聲，一個矮胖男人正站在箱子上，對著一群本國佬說些甚麼。那幾個本國佬溫馨地站在那邊，一副冇精打采的神情。矮個男人的呼喊聲裡也異化著怠倦與無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