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九與十二[第3頁/共3頁]

霍五心疼壞了，十三歲的孩子，殺豬都硬著心腸，更不要說殺人。

霍大伯爺孫兩個來的最晚，石頭身上除了背囊與鐵鍋，還抱著一個尺高罈子。

造反，連坐！

兩枚金餅，一枚十兩，父子兩個一人一枚纏在各自腰帶裡。

他冇有目睹小族弟發威，能拜托的人就隻要為人豪放仗義的族叔了。

霍小寶扶霍六嬸時，霍六嬸忍不住低聲道：“你七嬸子是護著兒子死的，稀裡胡塗了大半輩子，臨了臨了總算是當了一回人。便宜她了，今後打不到、罵不著，真是叫人恨的牙癢癢！”

這麼殘暴，提起宰人跟殺豬似的，對熟人也能動手。

陵水在北邊，大師就挑選了往南走。

那傷者麵上多了紅暈，目睹是迴光返照。

熊熊火光點起，大師在門口哽咽立足。

牛大郎娘子死在自家門口，讓牛大郎揹回家，埋在了自家院子。

這籌算恰是與霍五不謀而合。

兩把大砍刀，一把殺豬刀，這個直接放進舊皮郛裡。

南山村二十一人，死七人，重傷一人，重傷三人。

婦人渾然不覺，還帶了歡樂不已：“不流血了，要好了，要好了……”

兩本冊子，薄的記的是《鐧九式》，厚的書名是《第五軍略》。

這一行，有白叟、有婦人、有孩童、有傷患，帶著渾身的哀思，一步一步離了南山村。

“爹，我不怕！我就是……就是內心煩，不想碰到這些該殺的人……”

半罈子素油，幾捆柴火。

*

“……”

霍小寶不想說話，就聽了一耳朵的乾脆。

抬了好幾趟，死在院子外頭的十二個匪兵屍身都抬了出去。

他明顯也明白本身處境，不捨的看了眼妻女，滿臉祈求的望向霍五。

“五叔，五叔……”

“小寶，莫怕，不想殺人，就要被殺，隻能選一個，換誰都隻會選頭一個！”霍五擔憂兒子，謹慎安慰道。

殺人者死，殺官兵形同造反。

可再疼兒子，他也曉得，這世道養兒如羊不如養兒如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