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九與十二[第1頁/共3頁]

妞妞目睹爹死娘殉，大師本來擔憂她哭鬨，可這孩子非常靈巧，隻冷靜墮淚，哭累了就迷迷瞪瞪睡會，睡醒了左望望，右看看，找不到爹孃就又再次墮淚，看得民氣酸不已。

隻那重傷者，是霍五的族侄，躺在霍家院子裡，胸腹挨刀，腿筋也被砍斷了，彆說是流亡，就是送到醫館，也隻能等死。

霍小寶扶霍六嬸時，霍六嬸忍不住低聲道：“你七嬸子是護著兒子死的，稀裡胡塗了大半輩子，臨了臨了總算是當了一回人。便宜她了，今後打不到、罵不著，真是叫人恨的牙癢癢！”

陵水在北邊，大師就挑選了往南走。

爺倆四套衣裳，兩雙鞋包了一包，十三斤小米、半包鹽，另有一荷包碎銀子、那兩本小冊子裝了一包。

這籌算恰是與霍五不謀而合。

南山村剩下的十二人，都隨大步隊走，冇有人提出伶仃分開。

可再疼兒子，他也曉得，這世道養兒如羊不如養兒如狼。

“來，跟爹看好東西！”霍五冇有再說彆的，拍了拍兒子的肩膀，帶兒子進了裡屋。

殺人者死，殺官兵形同造反。

留下老病婦孺，其彆人都是抬屍去了。

牛大郎、牛二郎（匪兵來時跑到霍家阿誰）、牛清（牛老地痞的侄孫）都是重傷，不礙事，輪番抱小凳子（牛大郎之子），石頭、豺狼兄弟（傻子名霍虎，瘦後輩弟叫霍豹）輪番抱妞妞，霍小寶則是輪番攙扶老爹、霍大伯、霍六嬸幾位長輩。

兩枚金餅，一枚十兩，父子兩個一人一枚纏在各自腰帶裡。

等扶霍五時，霍小寶就聽老爹小聲嘀咕道：“比及縣城跟前，好好探聽探聽，如果世道亂了，牛家那幾個想單走就單就走；如果世道冇亂，牛家人提出想走，就不能讓讓他們開口了，不能留後患！”

他明顯也明白本身處境，不捨的看了眼妻女，滿臉祈求的望向霍五。

紫金四棱鐧，單鐧三十六斤，雙鐧七十二斤。

霍小寶扶霍大伯時，霍大伯說：“我們這些人都是累墜，拖累你了。如果縣城還能待，我就帶妞妞同你六嬸子奔你二哥去，你們爺倆帶石頭走，離的遠遠的。”

那婦人聽著話頭不對，拉著女兒跪在丈夫麵前，哭求道：“彆，彆留了奴一個……彆留奴一個……這半年爹孃、大娃、二娃都走了……你不能走……彆丟下奴同妞妞……”

南山村二十一人，死七人，重傷一人，重傷三人。

霍小寶瞪目結舌。

造反，連坐！

“彆打我娘，六奶奶彆打我娘……”妞妞拉著此人的胳膊，哭著求著。

*

霍小寶一手一鐧，倒是提得動，可總感覺有些彆扭，放下左手鐧，隻拿右手鐧，順手揮了幾下，並不感覺吃力。

老爹，你真的是個屠子嗎？

霍小寶與老爹對視一眼，都感覺不好，倉促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