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登門問罪[第2頁/共4頁]

“草民老了，草民……”

“你說我不體恤民力，今晚我要跟你說個清楚。”天子語氣固然平靜，卻不自稱“朕”，心中明顯怒極。

等在門路兩邊的騎士按挨次跟從，仆人居中，主子保衛兩邊。

有人大聲命令：“上馬！”

一下、兩下……駱宅並非深宅大院，院門經不起撞擊，終究敞開，內裡有人尖叫，有人奔躥。

這回他冇能勝利。

等了足足半個時候，大門咯咯作響，方纔翻開一半，從內裡閃出數騎，馬不斷蹄，揚長而去。

“嘿，朕會信賴這類大話？但是你肯認錯，朕也不能揪著不放，臨時饒你。”天子大步向外走，恰好停在樓礎麵前，頭也不回地彌補道：“免其極刑，重打二十。”

樓礎聽不到宅內的回話，但明顯是不肯開門，招致內裡用力敲砸。

跪在地上的駱錚雙手顫抖，拿起紙，藉著燈光看了一會，昂首猜疑地說：“的確是微臣……草民的手筆，這是……這是客歲草民寫成的奏疏，是以開罪，賦閒在家……”

天子大抵是早有籌辦，步隊裡竟然帶著一根碗口粗的木棍，十幾名主子共同抬棍撞門，仆人在兩邊號令助勢。

“我不認得你們！我是禦史台官員，除了……”駱錚俄然閉嘴，他站得比較近，認出暗影中的人，倉猝跪下，“微臣惶恐，不知陛下……陛下駕到……”

樓礎離天子不過三五步遠，夜色雖深，他仍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刺駕彷彿輕而易舉，樓礎幾乎要去摸刀。

撞門的主子讓開，數人先衝出來，一通呼喝怒斥，然後又是數人出來，搶先一人氣度不凡，恰是當明天子。

事隔這麼久，天子親身來大臣家裡問話，已屬罕見，竟然還要使把戲騙對方開門，更是匪夷所思。

世人恍然，本來天子來駱宅問罪，隻是因為明天做了一個不好的夢。

皇甫階嘲笑一聲，“駱老兒，你已被免官，還一口一個‘微臣’？”

“鬚生常談，你有讀古書的時候，為何不去官方查訪？”

“草民不知，這類事應當問戶部……”

路不長，很快停下。

“老而不死，就是不肯睜眼看看。我天成朝民豐物阜，戶數千萬，人丁四倍不足，種地、養蠶用不到這麼多民力，剩下的人做甚麼？全都閒著嗎？秦州為何生亂，還不是因為閒人太多，一有妖人教唆，就要舉旗造反。洛陽為何安靜無事，因為冇有閒人，官吏各司其職，百姓各有生業……”

“在！”樓硬忙應道，笨拙地爬起來，樓礎想起家幫手，被樓硬以手勢製止，隻要他一小我能上前，樓礎還是得與其彆人一樣跪在地上等候。

跪在地上的人立即起家上馬，樓礎把守兩匹馬，等三哥跑返來，將韁繩交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