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誰動了我的狗屎[第2頁/共4頁]
陳放隻感覺頭木木的,緩過神來,抱住宋豪的大腿狠命地咬了一口。宋豪疼得“嗷”地叫了一聲。
“咋怪你身上?你說吧,明天說不好,彆怪你有理哥不客氣,信不信我把你的豬蛋子砸了。”
剛跑冇有多遠,隻感覺頭上猛地一震,幾近要暈疇昔。又跑了幾步,有液體擋住了眼睛。陳放一抹,是血。宋豪在前麵用一塊石頭砸住了他的頭。陳放嚇得“哇哇”大哭。
“和彆人搶狗屎。”
“不叫你做牛做馬。傳聞你家的豬吃雞蛋,雞蛋是要交到合作社的,你竟敢餵豬,是雞蛋多了還是對抗出產隊,你這是搞粉碎,是投機倒把,是壞分子,要不要把你的尾巴也割了?給你弄一頂帽子戴上送你到瓦廠去喝稀飯?”宋有理說的瓦廠是勞改場。
“冇有幾隻,冇有幾隻,就三隻,一隻公雞,兩隻母雞,你看,那隻母雞還在雞窩裡呐。”見宋有理臉上有了和緩,父親指了指雞窩忙不迭地說。
陳三見是宋有理,先自矮了三分,忙不迭地遞上八分錢一包的白塔煙,滿臉堆笑。“有理哥,你消消氣,孩子們小,不懂事,見怪怪在我身上。”
陳放苦笑了一下。
“你罵誰?”宋豪當即應到。
“我罵誰撿了我的狗屎的人。”陳放不逞強。
“跟彆人打鬥留下的。”
透過侷促的窗欞,陳放看到院子裡平時高達嚴肅的父親,現在像一個戲裡的小醜,一邊遞煙一邊媚笑著說:“有理哥,你忘了,咱兩家好著裡,你爹和俺爹都是拜把子裡,那一年,跑老日,俺爹腿崴了,要不是你爹背俺爹了一程,說不定俺爹早被小日本的機槍絞了,也就冇有我,冇有你這個兄弟了。”說完,單獨“嘿嘿”笑了.
“帶體味和人打鬥?不會是彆人搶你女朋友了吧?”小女人笑著說道。
昂首,瞥見河堤頂上,宋豪手拿糞叉,抱著膀子,頭上的火車頭帽子的兩個耳板像一隻大鳥的兩隻翅膀忽閃著,挑釁的望著陳放,宋豪大陳放兩歲,學習不好,仗著他爹是出產隊長,拳頭就硬,因為老留級,在班裡數他個子高,逐步成了黌舍一霸,無人敢惹。
厥後,陳放的左邊頭部留下了一個新月形的疤,每到陰雨天,便模糊的瘙癢。今後的日子裡,陳放很少留短髮,老是偏分頭,不曉得的人覺得他很講究髮型。也總會想起宋豪,有說不出的滋味。
跑到家門口,小腳奶奶彷彿早就聽到了哭聲,一顫一顫地迎了上來。“咋了,乖。咋了,乖。”
陳放哭的更凶。
宋豪的父親宋有理找到家裡,宋有理是出產隊長,在出產隊說一不二,如果他要不歡暢了,你的日子必定不好過,比如,你家的糞堆較著大,但尺子在他手裡,他說量的是多少方就是多少方。比如,有人家的母豬發情了,要陳三趕狼豬去配種,宋有理不批準外出,陳三就不能出去,也就掙不了那配種的兩毛錢。比如,一樣膀大腰圓的小夥子,你挖河送糞累個半死一天掙十個公分,他看莊稼看堆棧,優哉遊哉,也是十個公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