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半獸奇人[第2頁/共3頁]

風如刀，雪似霜，幽幽沉沉覆蓋寰宇。

他們咬著牙，低吼著，強忍著……

很快，抬著鐵鍋的幾名伍卒呈現在傷兵們麵前，熱騰騰的肉香，遣散了夜寒。

不一會，他們就彙集了上百套衣褲和羌人善使的彎刀，由城牆上放下的彆的繩索吊上去。

“大帥令！”伍長回了這麼一句，帶著送餐步隊未有半晌逗留。

酒隻一盅，容量為五錢，傳達的資訊隻要一個——壯行。

固然本日開飯時候晚了，端方不能改。

他們鬍子拉碴，渾身血汙，滿臉怠倦，有些竟然是鬚髮皆白的暮年兵。

主帥燕昌定下的端方，第一口飯必須是傷兵先嚐。

伍長等人頓時懂了，輕手重腳將餐盤放在案上，躬身出門的一瞬，才成心偶然朝帥位下方台階處看了一眼。

城牆下的羌人屍身占了絕大多數，他們每找到一個，就將屍身的衣服扒下來。

燕虎已經睡著了，燕龍正拿著一卷竹簡在看。

城內，一片肅殺！

“伍長，我們這些累墜有口米湯喝就夠了。”一名排頭的受傷老兵說道。

嶙峋山石以後，兩個窈窕的身影轉出，隻悄悄一躍，就進步了兩丈，飄忽之狀，如同鬼怪。

伍長冇有迴應大師，又道：“大帥口諭，上酒，每人一盅。”

郊野中俄然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。

燕雲出世後，燕龍和燕虎感覺這位弟弟就是老天派來挽救他們的，三歲便可和父親對弈，雖輸多勝少，燕昌勝得也不是太輕易。

戌時初。

“開飯了，開飯了，新奇的馬肉，弟兄們敞開肚皮吃！”伍長人未到，喊聲先至。

城門過於粗笨，加上受損，開合很不順暢且翻開的響聲太大，故棄之不消。

屋內空間不是很大，也無過量陳列，幾條長桌，幾卷草蓆，一幅吊掛的輿圖和一個記時用的銅壺，當中位置設有一副帥案。

哪怕有人少了胳膊缺了腿，在軍醫的草草醫治中疼得滿頭大汗，也冇人收回不堪的嗟歎。

這時，不知從那邊刮來的風破開窗戶，夾帶著沙塵和一絲冰冷在屋內橫衝直撞。

靜夜中，鼾聲起伏，也有人展轉反側，另有人在磨刀霍霍。

為此，兄弟二人可不止一次在心中暗罵父親是“老不要臉的”，多年的煩悶，也算一掃而空。

他們目光所指的方向，是昏黃月色下一片連綴起伏的敵虎帳帳。

或許，隻要這關山的明月曉得，羌人入侵的這三個月裡，就在這龍頭關隘，持續上演著一場血肉橫飛、慘絕人寰的血戰。

甕城中，約莫有五百甲士，他們席地而臥，枕戈待旦，一旦敵襲，他們將是第一批援助的步隊。

燕雲五歲時，棋力大增，已經和燕昌不分伯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