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半獸奇人[第1頁/共3頁]

“已經到了殺馬充饑的境地……”偏將如遭雷噬，“救兵還冇來麼……”

除了防備的軍士，更多的人在繁忙著，他們在儘力封堵白日被拋石車砸壞的城牆。

偏將收斂心神，手按腰刀，瞋目朝營房內一掃，頓時溫馨了。

到了前麵，兩兄弟乃至感覺燕雲在成心讓著父親，他們可親目睹過燕雲在王城和那些老棋手對弈的手腕。

燕昌眉頭一皺，尚未將目光從窗外收回，耳邊驀地聽到燕雲的聲音。

拋石車隻剩下一架，有軍士在搶修，隻是絕大部分石料用來補葺城牆，可用來滅敵的不過百十塊，至於破敵才氣更強的火球、滾木、鐵蒺藜等等，早就在前麵的戰役中耗損一空。

郊野中俄然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。

他們咬著牙，低吼著，強忍著……

戌時。

城內，一片肅殺！

他們鬍子拉碴，渾身血汙，滿臉怠倦，有些竟然是鬚髮皆白的暮年兵。

竟另有另一個女人同業。

“奇襲！”

城牆步道固結的血結成了冰，透過冰麵看去，使得月光也感染了血的色彩。

一名偏將回過神來，暴喝：“大膽，你們把馬殺了？”

戌時末。

“甚麼？”

沿途所經之地，不管是磨刀的親軍亦或還是睡夢中的甲士，都被漂泊的肉香“驚”醒了，冷靜諦視著，當滿舌生津時，這才喉結微動，嚥下一口唾沫。

燕雲五歲時，棋力大增，已經和燕昌不分伯仲。

這裡，箭矢堆成了三座小山，看著很多，實際上這些物質已不敷以長時候抵抗仇敵的輪番打擊，最多一日，將全數耗損殆儘。

堂下長桌邊的草蓆上，卸甲後的大將軍燕龍和二將軍燕虎渾身包裹得像粽子，白布上血跡斑斑。

他們沉默、木訥，可充滿血絲的眼神中卻透出一股凶惡和果斷。

燕雲出世後，燕龍和燕虎感覺這位弟弟就是老天派來挽救他們的，三歲便可和父親對弈，雖輸多勝少，燕昌勝得也不是太輕易。

“開飯了，開飯了，新奇的馬肉，弟兄們敞開肚皮吃！”伍長人未到，喊聲先至。

這時，不知從那邊刮來的風破開窗戶，夾帶著沙塵和一絲冰冷在屋內橫衝直撞。

甕城中，約莫有五百甲士，他們席地而臥，枕戈待旦，一旦敵襲，他們將是第一批援助的步隊。

城裡五日前就缺糧了，這幾天都是減量供應，昨日已完整斷糧，將士們都是餓著肚子在和仇敵鏖戰，又哪來的肉？

伍長等人頓時懂了，輕手重腳將餐盤放在案上，躬身出門的一瞬，才成心偶然朝帥位下方台階處看了一眼。

燕龍和燕虎兩位暮年倒是嘗試過，每次都被父親殺得片甲不留，還因輸棋太快，被罵得狗血淋頭。

亥時二刻。

燕昌和三子燕雲正坐在台階邊下棋。

傷兵們相互對視，沉默了半晌，竟傳來笑聲，豪氣乾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