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：辯論（二）[第3頁/共4頁]

至於本相嘛，不過就是這小子從一開端就挖了一個坑，等著他莊周掉到坑裡罷了。

而在這類環境下，蒙仲立即拋出了他捏在手中的「理」，正色對莊子說道：“在這些日子裡，我觀惠子的著作感到猜疑，便就教莊子，連續扣問三回，夫子不該；又就教宋子著作，連續三回，夫子不該；再問夫子親筆所著，連續三回，夫子不該。而後，李悝的《法經》，吳起的《吳子兵法》等等，小子皆誠懇誠意向夫子就教，但是夫子從不迴應。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，小子以為已做到誠懇誠意，可夫子卻始終不迴應，閉其言、藏其知，對小子視若無睹。試問，究竟是小子占理，還是夫子占理？”

不過很可惜，這類小伎倆連莊伯都瞞不過，更何況是莊子。

頓了頓，蒙仲又說道：“生惑而不能解惑，便不免有人會曲解章義，乃至是斷章取義。昔日鄭國有權臣「祭仲」擅權，鄭厲公深覺得禍害，遂叫祭仲的半子「雍糾」將其殺死。雍糾得令後，便暗害此事，不想卻被他的夫人「雍姬」所知。雍姬擺佈難堪，便扣問其母「丈夫與父親哪個更親」，她母親便答道，任何男人，都有能夠成為一名女子的丈夫，而父親卻隻要一個，二者如何能相提並論？因而，雍姬便將其夫婿暗害殺翁之事奉告了父親祭仲，祭仲當即派人將半子殛斃。得知事泄，鄭厲公流亡到蔡國，隨後祭仲迎鄭昭公入國。……這即「人儘可夫」的典故。但是厥後卻有人曲解了其意，用「人儘可夫」攻訐荒淫的女子，曲解了本意，小子以為，這便是猜疑不能消弭而任由生長的例子。”

『此子小小年紀，心機卻很重啊。』

期間，莊伯細心察看著莊子的神采，見後者臉上並無喜色，卻也冇有再提示他做出辯駁，遂明白莊子這是認栽了—處置理的角度，恐怕已經說不過那叫做蒙仲的小子了。

這也恰是莊子此前對蒙仲始終視而不見、乃至於到厥後看到蒙仲來就教就皺眉頭的啟事。

當然，更首要的是，蒙仲在話中對莊子又有所示好，說莊子如許的聖賢，該當為世人解惑。

明顯，現在莊子也明白過來了：豪情這小子先前鍥而不捨的前來就教，底子不是為了博取他的重視，而是為了先占到一個理字，以便於現在用這番話來堵他的嘴。

莊周目視著蒙仲暗自想道。

這不，莊伯立即改正道：“蒙仲，你此言甚是無禮！……夫子豈是單單比你年長？眾所周知，夫子乃是世人推許的道家聖賢！”

莊伯被說得啞口無言。

莊伯心中大感驚奇。

而此時的莊子，眼眸中已經冇有慍怒之色，取而代之的則是恍然與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