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四章 知秋儘 歲寒常憂心[第2頁/共3頁]

有一次，是偷吃了小雪孃親做的山查糕，原不過想嚐嚐味道，小雪也承諾我，讓我吃一塊。安知非常酸甜適口，香糯中帶點彈牙，彈牙中帶點爽滑……一塊怎夠吃？

雁回眉頭舒展，很久道：“九州恐有大難。並且這劫，從雪州來，彆的我也看不大清。”

看著雁回眉眼間頗對勁的模樣，忍不住噗呲一笑：“那得趕在小雪返來前喝光光，你這便去盛湯，我這便穿衣下床，萬莫讓我兒餓著。”

……

小雪啊，真是我在桃花塢最大的剋星。也真是應了她的名字，整小我如水做的普通。時不時便哭，哭起來撼動江山，六合為之變色，哭的我全部腦仁幾欲炸裂。

雁回斂了笑意，正色道：“確切……昨日見你昏睡，我卜了一卦。”

“懷胎十月，孕育生命，六合之間，古往今來皆是如此。玄月落胎的，便是天賦不敷，身有毀傷，終難長命。”

淺淺一笑，捂著肚子道：“雁回先生，您的小師孫，說他餓了，在問雁回師祖，可有吃的填肚子。”

昂首看向雁回，問道：“可否算出，劫數甚麼時候來。”

想為帝君辯白兩句，話到嗓子眼，又收了歸去。說到底是我本身瞞他，他既然不知，便怪不到他頭上。

小雪來時，我正拿著最後一塊山查糕，抹豬崽子的嘴巴。

看著一臉肝火的雁回，伸手拉上雁回衣袖。雁回一把甩開，又挪遠了幾分。

“他甚麼也不知，甚麼也不乾，更不知你受了多少罪，便白得一個帝子，我心中氣不過。若他稍有些知己，也不至於讓你生出提早落胎的動機。”

……

我直直看著雁回，攥緊被角，問道：“但是產生了不好的事？你莫要誆我，你方纔的眼神……讓我驚駭。”

小雪……

……

“好好好，是我錯，再也不提這事，雁回先生莫氣。”

……

“雁回先生……”

“但是那六歲大，動不動便哭，哭起來驚六合、泣鬼神，止不住的小雪？”

“卦相凶惡？”

暗自咬緊牙關，緊緊攥著的拳頭卻俄然鬆開，看向內璽道：“南安疆王，若不能囚一世，便殺了罷。”

內璽看向我，點頭稱是。

雁回拍了拍我：“是福不是禍，是禍躲不過。這天下的事，變數太多，如重雲霧繚，看不清楚。”

“你現在要借人力，早日落胎，傷的不止是孩子，另有你。且不說我冇那麼大本領，即使我有，也毫不會讓你和小師孫冒這個險。如果以使得你母子兩性命喪鬼域，或者少壽減命，他日若遇見師父、師兄，我該如何同他們交代？”

獨一光榮的，約莫就是，小雪對著雁回先生控告，說我將她的山查糕餵了豬。

世上如有難堪之事，便悶頭不睬，睡上兩日。直睡到筋骨疏鬆，神不識，鬼也不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