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四章 知秋儘 歲寒常憂心[第1頁/共3頁]

“雁回先生……”

我直直看著雁回，攥緊被角，問道：“但是產生了不好的事？你莫要誆我，你方纔的眼神……讓我驚駭。”

正苦思時，肚子的小人兒卻猛踢了我幾腳。

世上如有難堪之事，便悶頭不睬，睡上兩日。直睡到筋骨疏鬆，神不識，鬼也不識。

餵了豬……總好過我七尺男兒偷食六歲稚兒的山查糕，還嫁禍給出世不滿一個月的豬崽子……

雁回道：“恰是。”

“懷胎十月，孕育生命，六合之間，古往今來皆是如此。玄月落胎的，便是天賦不敷，身有毀傷，終難長命。”

想為帝君辯白兩句，話到嗓子眼，又收了歸去。說到底是我本身瞞他，他既然不知，便怪不到他頭上。

點頭苦笑一聲，無法道：“無妨，他比來常踢我。我睡著的時候，就感受他，在我肚子裡拳打腳踢的，鬨個不斷。”

“他甚麼也不知，甚麼也不乾，更不知你受了多少罪，便白得一個帝子，我心中氣不過。若他稍有些知己，也不至於讓你生出提早落胎的動機。”

嚇得我連連擺手：“我兒說，他不餓了。”

雁回麵色一寒，收回擊，判定反對道：“不可。”

可婦人之仁，是否要得？

……

雁回斂了笑意，正色道：“確切……昨日見你昏睡，我卜了一卦。”

“可我……實在冇那麼多時候養他在腹中。也不知當初留下他，到底是對是錯，是好是壞。”

淺淺一笑，捂著肚子道：“雁回先生，您的小師孫，說他餓了，在問雁回師祖，可有吃的填肚子。”

……

雁回道：“本年與來歲之交，詳細甚麼時候，我算不出。”

雁回眉頭舒展，很久道：“九州恐有大難。並且這劫，從雪州來，彆的我也看不大清。”

心中一慌，捲起山查糕，提起衣襬，拔腿狂追母雞。誰知那母雞瘋顛了，直往書院裡鑽，騰空一跳，跳進小雪懷裡。

雁迴轉過身看著我道：“我不是氣你，是氣青州坐在帝宮裡的那位。”

……

暗自咬緊牙關，緊緊攥著的拳頭卻俄然鬆開，看向內璽道：“南安疆王，若不能囚一世，便殺了罷。”

見我欲言又止，雁回昂首道：“如何了小師侄？”

……

……

我想著，既如此，不如將豬崽子從圈裡抱出來，放到小雪床鋪上，再將山查糕的災後現場擺在豬崽子身邊。

小雪啊，真是我在桃花塢最大的剋星。也真是應了她的名字，整小我如水做的普通。時不時便哭，哭起來撼動江山，六合為之變色，哭的我全部腦仁幾欲炸裂。

趁著小雪去書院讀書，偷偷潛入女孺子寢室，還不忘帶上嫁禍工具……小雪最愛的那隻老母雞。可惜天不遂人願，雞不通人意。那隻母雞竟本身跳下炕，撲棱著翅膀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