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一章 意決 彆離遠赴[第1頁/共3頁]

數息之間，公孫頭顱滾落。了無聲氣，毫無前兆……與其子如出一轍。

天大將星隕落，一道流星白日平空閃現，劃破天涯，彈指沉墜消逝。

長命說，想回門看看爹爹。我也隻虛應下，等帝君禁足期一過，便帶她回母家。

府中高低，獨一放心不下的，就是長命。

可惜當時，我早已分開青州帝城，往更需求蘇陽離的處所去了。

“這一鞭，自玉階上，每踏一步，就在我腦中幾次練習數百遍。”

就像欺辱太長命的村匪地痞，帝君會不動聲色的全數除之一樣。

太後金絲革的水袖大衫上，沾著朵朵赤色梅花。眉心眼角數瓣猩紅花鈿，襯著煞白的玉麵，格外刺眼。

青州內部之爭，尚且算是小事。星星之火，尚不能燒及眉毛。他國連橫又當如何？結合討伐，又當如何？

帝君牽住太後，麵上浮出一層笑意。看著慈悲馴良的太後，體味可貴的母子親情。

小十三黏了我大半日，一起蹦蹦跳跳，嘴也冇歇過。說跟著長命學做衣衫，給我做了件薄褂子，明日上了盤扣再給我看。

那帶血的鞭子，寒光逼人的雙眼……過分逼真。

戰者，存亡一瞬之間，最忌不過心有牽絆。

是夜，武衛四人，由榻下密道而出。約莫兩個時候後，一人折返傳報，確認安然無虞。武衛十二人，三人已出蘇府，我與五名武衛，一同入密道分開。剩下四人，待傍晚時放出墨玉後，由暗道出帝城，再潛返帝城，留作今後策應。

我該走了。

一旦公孫成了死人，他身後的奧妙也將與他一同葬上天下深淵。

夢中所見，卻像是真逼真切產生了的。

九族……

禁衛將軍步步沉著，黑麪上的橫肉，跟著法度有力而纖細的顫栗。玄鐵鞭的倒刺寒光陣陣，跟著禁衛將軍，直向地上那顆神情驚悚的頭顱去。鞭起，鞭落，頭顱四碎，腦漿噴湧。

帝君自高台中心，踏階疾步走下。

帝君親身度量鳳雉，著太醫問診。

禁衛將軍的目標，是那顆滾到角落的頭顱。與此同時，公孫獵隼普通的雙眸，也緊舒展在那顆在屍群中，轉動的頭顱上。

我信他。

一個月，足以更迭朝政，使滄海易作桑田。

公孫孫一……公孫孫一……

公孫孫一的雙目，跟著漫天溢散的腦漿，突然填滿赤色。

“母後是否有毀傷？”

叛軍已定，逆賊已誅。太後說，弑君叛國，該當誅儘九族。

禁衛將軍隔太後尺丈遠，單膝伏地請罪：“末將護鳳駕不力，使太後吃驚，請太後降罪。”

墨月醒時，偌大的蘇府，就遍尋不到一個我了。當時太後會曉得，帝君天然也會跟著曉得。

仿若落日將下，紅霞覆空，緩緩飄移。漫天的白梨與碧桃交叉，四散而落。若不計滿宮人的驚懼，和滲入呼吸間的血腥氣味……當真一幅如畫氣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