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梅下贈名[第3頁/共4頁]

……竟是真的應驗了。

清寧宮內，李後早已備好禦膳，她讓人將九皇子梁濟叫到跟前，叮嚀他在父皇麵前要好好表示。

俄然，不遠處一聲驚叫鼓譟傳來，明元帝眉頭一皺，就聽到一聲聲“下雪了，下雪了”。

……

大齊崇佛，官方更盛，此番當真天降大雪，不止平常百姓，好些世家大族竟都暗自測度，莫非太子真是佛子轉世，特來庇佑大齊百姓。

第二日，聖旨正式頒下，太子為國護持，功澤天下，封護國法師，賜僧統德韶國師之號，法號澄心，入對不稱臣，登殿賜高座，可見聖寵。

冰蕊玉枝，橫斜交叉，梁澄漸走漸深，忽聞遠處琴聲縹緲，梁澄閉目諦聽，隻覺琴聲蕭灑隨便，很有一番青山元不動，浮雲任去來的意境。

獨一的安撫，大抵就是明元帝隻查到蔣家身上，可惜蔣家本來就是明元帝拿來製衡李家的，因而這事就被明元帝壓下，蔣德妃被罰禁閉一年，蔣家幾個掉隊後輩，被貶被謫，然後又空出的官職安排給本身的親信。

如此便錯過一念臉上的一抹可惜。

接著，對方俄然探過身來，伸手撫上梁澄的額頭，一抹檀香與婢女異化的淡淡香氣飄入鼻翼，額頭上傳來一陣溫熱，梁澄怔怔地看著一唸的雙眼，內心滑過的動機竟是，上師的手是溫的，本來不是九天神仙，冰雪為肌玉做骨，和他一樣，也是血肉做成的。

一念乃無渡禪師關門弟子，身份比之方丈也要高出兩輩，梁澄在他麵前自稱“弟子”，倒是再合禮數不過。

梁濟上前一步，抱住李後的手臂，聲音軟糯道：“母後莫悲傷，兒臣會把替哥哥一起孝敬您的。”

梁澄心上一喜，雙眼笑作月彎，“那弟子此後，便多有打攪了。”

與此同時，皇宮層層宮牆以內，明元帝抵額閉目，端坐在禦輦內，徹夜按例他要宿在皇後那兒，此時正從甘露殿裡出來。

“不……未曾……”

梁澄不由為琴聲所引，拂花避枝，來到一處院落，上書無相居，字體端嚴，卻埋冇溫和，正如佛祖，懷慈悲心腸，行轟隆手腕。

“這是冷凝香，新製成的，既可熏香，亦能生肌。”

這是不是說……當代，他會有個不一樣的結局……

內心一塊大石落下，梁澄不由輕笑出聲。

現在，統統快意算盤都被太子給混淆了，她這兩日，不知打碎多少茶盞擺件。

本來有了九皇子，李後便要撤除梁澄，邙山秋狩，白虎攻擊，便是她的手筆，過後嫁禍給二皇子，便是一箭雙鵰，隻是梁澄命大，竟冇死成，而她安排在梁澄身邊的人也都折了出來。

“身如琉璃，表裡明徹，淨無瑕穢；光亮泛博，功德巍巍，身善安住。”一唸叨：“你能為百姓計，使佛祖應驗，可見心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