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梅下贈名[第2頁/共4頁]

一念貌似未曾發覺梁澄的寬裕，嘴角可貴一抹淡笑，暖和道：“可曾有號？”

“既臨寒寮，何不一見？”

李後眼裡閃過一絲討厭，到底冇有表示出來，但是轉念一想，讓九皇子與梁澄保持兄弟之情，到底百利而無一害，將來她的皇兒即位為帝，萬一又出了甚麼天災，梁澄或可助力一二，因而她柔聲道：“你孃舅明日便要抵京，到時讓他帶你一起去。”

一宮女躬身步入殿內，跪道：“娘娘，下雪了！”聲音裡儘是衝動欣喜。

與此同時，皇宮層層宮牆以內，明元帝抵額閉目，端坐在禦輦內，徹夜按例他要宿在皇後那兒，此時正從甘露殿裡出來。

雪越下越大，地上很快便鋪上一層薄薄的紅色，梁澄此時身心鎮靜，見白梅在雪中愈發冰清玉潔，不由便走出禪室，撐著把油紙傘，來到梅林當中。

是以她瞞下梁澄身材的題目，措置了當天統統打仗過的宮女產婆。

如此便錯過一念臉上的一抹可惜。

他如何……如何這般失態？！

“吾兒聰明，是母後過用心急，”李後慈愛地拂過梁濟頭上的抹額，眼裡竟是對勁之色，這是她李家的血脈，絕非庸碌之輩！

……

“上師過譽，”梁澄嘴角忍不住上揚，不知是為上師的嘉獎，還是為上師的賜名，“弟子不過守本心罷了。”

認識到本身竟然對著一個男人看呆了，梁澄心下頓時有些煩惱羞慚，他從速垂下眼睫，見禮道：“見過上師，本來此處是上師清淨之所，弟子叨擾了。”

……

梁澄本不欲打攪其間仆人雅興，因而肅立院門口，冷靜地賞起琴音來，忽而一道聲音傳入耳內，如長空雁引，曠遠中帶著一絲清寂，不著一絲人間炊火氣。

接著，對方俄然探過身來，伸手撫上梁澄的額頭，一抹檀香與婢女異化的淡淡香氣飄入鼻翼，額頭上傳來一陣溫熱，梁澄怔怔地看著一唸的雙眼，內心滑過的動機竟是，上師的手是溫的，本來不是九天神仙，冰雪為肌玉做骨，和他一樣，也是血肉做成的。

……竟是真的應驗了。

“坐，”一念隨便指向劈麵石台，道：“無需拘束。”

梁澄一驚，昂首便見上師笑容，不過這回他趕緊收斂心神，肅容低頭，雙手合掌，謝道：“謝上師贈號，弟子很喜好。”

“不……未曾……”

冰蕊玉枝，橫斜交叉，梁澄漸走漸深，忽聞遠處琴聲縹緲，梁澄閉目諦聽，隻覺琴聲蕭灑隨便，很有一番青山元不動，浮雲任去來的意境。

梁澄看向那石桌石台，現在清楚雪花紛繁，那處竟是片雪不沾，想到方纔仿若涉民氣魄的琴音，想來是上師操琴之時，真氣流轉，乃至於周身外物不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