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一念受傷[第1頁/共3頁]
梁澄不敢再擔擱,打橫抱起一念,正要叫安喜平,卻見安喜平和流雲俱都昏倒在地,連兩個船伕也倒地不醒,莫非方纔有人暗害,師兄為了趕走刺客,這才受此重傷?
如果他們之間冇有隔著一道父輩血仇,或許便是平生的兄弟與知己,但是這些早已多思無益,現在他早已不是太子,對父皇母後,亦是償過一命,問心無愧,不管孟留君要對父皇做甚麼,那也是父皇的因果報應,至於濟兒,有母後與李家看顧,多他一個,也無甚感化,還會招來母後的討厭,不如就此淡過。
“這我哪曉得啊,那地界比來亂得很……”
下雪了……
三人一一登船,船伕呼喊一聲撐船離岸,梁澄讓安喜平先出來,單獨來到船頭,眺目遠方,巍巍城牆漸行漸遠,暮煙千嶂,雪冇蘆岸,江天連成一片,一陣西風將帽簷邊的白紗向兩邊吹開,麵前俄然吹來一粒雪花。
“傳聞那些宗師妙手,一人可抵千軍萬馬,這可當真?”
南水北瓊一戰,在坐很多江湖客天然不肯錯過,又有幾道身影閃過,本來來賓滿座的芳客來,頓時隻剩一些瑟瑟縮縮的平頭百姓,與滿地杯盤狼籍。
“話可不能這麼說,太.祖當年光複燕雲十六州,退胡於漠北千裡以外,很多江湖俠士,各大門派都出了很多力,現在突厥吐蕃還是虎視眈眈,傳聞那些個塞外妙手年年都要來中原尋人比試,我看著清楚就是摸索,如果禁武,豈不因噎廢食?”
在聽到孟留君為他與陸重台機辯後,梁澄內心不由五味雜陳,二人自小的交誼要說滿是假的,不免過分絕情,畢竟孟留君曾救過他一命,不吝性命之憂為他吸走蛇毒,但要說孟留君對他毫無操縱欺瞞之心,滿是真情實意,卻又是自欺欺人。
“對對,這體例好!”
流雲早已備好船隻,船上寢鋪雅室、爐灶茶灶、冊本糕點一應俱全,蓬高可容一人而立,既寬廣敞亮,又高雅精美。
而此時本在艙內打坐的一念俄然捏住袖內的囊袋,右眉一揚,身形一閃,呈現在梁澄背後,聽到身後傳來安喜平和流雲的腳步聲,一念突然脫手,出其不料地飛出數道真氣,一毫不差地點中安喜平和流雲的周身大穴,在二人驚怒交集的瞪視下,袍袖一揮,兩人頓時雙雙倒地,再一絲聲響。
話題不知不覺間便偏僻了,而二樓雅間裡,梁澄被一念攬腰後退,避過孟留君的視野以後,心神尤是不定。
一念順勢鬆暢度量,側身避過安喜平不情不肯的賠罪,淡然道:“安喜平也是護主心切。”
“好!”陸重台往掌櫃處飛出一錠白銀,旋身跟出,幾個飛踏,身若驚鴻,半晌不見人影。
一念右手結印,九轉摩羅心訣緩緩運轉,真氣逐步凝集,眼看兩枚血舍利垂垂集合,彷彿就要融會作一粒,卻如何也冇法完整相容,一念額上垂垂沁出一層盜汗,眼眸深處再次滿盈起陣陣血霧,眼看就要勝利,梁澄的那枚血舍利卻俄然一黯,墜回掌心,一聲悶哼響起,一念迅疾收起血舍利,後退一步,單膝跪在船麵上,咬牙嚥下喉間的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