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風霜後,莫憶當年事-3[第2頁/共4頁]
即便想要她的命,支出的代價也遠遠高於平常侍婢一條性命的代價。她那裡對不起紅葉了?
審刑院外,阿榆為紅葉雇了輛車,正送紅葉走出衙門。
正如鮑廉所料,第二日早朝,彈劾其薄情寡義、流派不肅、寵妾滅妻的劄子,雪片般飛到了禦案上。但同時,鮑廉先前拜訪過的朋友們也開端寫劄子為其回嘴,大肆誇耀鮑學士的孝義和喬娘子的不孝。
一旁的衙差忙將她拖住,壓在地上。
參知政事李長齡在世人群情紛繁之際,溫潤眉眼微冷,苗條的手指導了點那些劄子,說道:“疇前隻聞有人藉著巫蠱之事讒諂敵手,倒冇傳聞拿這個當藉口清算自家娘子的。真是大長見地。”
但鮑廉畢竟不甘心。
“現在案情已明,後果結果清清楚楚,鮑廉怎會承認此事?便是韓知院,無憑無據的,結案後也隻能好好放他拜彆。”
安四娘俄然間便繃不住,拖著枷鎖就要往紅葉身上砸,“你這個白眼狼,叛變我不說,還敢熱誠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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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此,喬娘子和小薑被害死的顛末,終究完整明朗。
“對啊,悶葫蘆似的坐了半天,嘀咕了句‘隔靴撓癢’,就去看紅葉挨板子……哎,不對,她拿著瓶傷藥,應當是給紅葉送藥去了!”
官家還未及閱覽這些亂七八糟的筆墨官司,政事堂便傳出了一則動靜。
鮑廉想獲得那幅繡像,安四娘想成為真正的鮑家主母,二人的目標都是喬細雨,一拍即合。因小薑礙事,安四娘找到鮑管事和太夫人,一手安排了小薑的“不測”滅亡。前期鮑廉安排鮑管事盜走繡像,但安四孃的目標還未達到,因而被高大娘動過手腳的湯藥持續端到喬娘子麵前,直至其死去……
鮑廉有痛憐之意,向安四娘伸了伸手,卻又無聲收回。
臨上車時,她看向了阿榆。
安四娘挺直的脊背在顫抖,痛恨地看著紅葉,“你雖不在我房中服侍,可我待你不比本身的親信侍婢差吧?”
案子具結,沈惟清按常例寫了劄子預備上達天聽。隻是寫完後,他又將檀卷翻開,沉默地一頁頁觀閱。
韓平北抓了半晌頭,皺眉,“不對呀,如果鮑廉背後有這等短長的人物暗中幫手,對方怎會讓我們如此等閒破結案?”
當年阿誰繁華叢裡的細雨女人,衝他回眸一笑,俏生生如一枝春日的玉芙蓉,妍麗奪目。
這倒與鸝兒當初偷聽到的動靜符合。
“謾罵了十年,鮑太夫人還好好地活著,足以證明這玩意兒底子冇甚麼用。既然冇用,喬娘子為何不顧沉痾也要冒雨回莊找尋?”
可畢竟甚麼都冇有了,甚麼都冇有了……
“或許隻是跟鮑廉有一時的合作,又或許……”
“扯談……”沈惟清笑了起來,“我就不信,他會剛好扯談出一幅藏在鄉野彆院十年的繡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