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管你顛倒是非，還他青紅皂白-4[第1頁/共4頁]

隻是想著喬娘子逝者已矣，還為她按個惡名，太夫人有些不安。安四娘既以端慧聞名，天然在旁溫聲安慰。幾句以後，太夫人便至心真意地感覺，喬娘子能在身後為鮑家做點事，是在贖她不孝之罪。他們操縱喬娘子，是在助她早登極樂，早日超生。

沈惟清居中而立，負手看著衙差抓人，似冇聽到安四娘說話，連個眼睛餘光都冇給。

鮑廉額上無聲地滴落汗水，卻真的不敢說阿榆不對。

傳聞，那人正在門口等著，被兩名遊俠兒擄走了。

沈惟清攜案宗和證物去見了韓知院，很快拿到蓋了審刑院印章的文書，率差役前去鮑家拿人；他的同僚高瘦子則受命前去搜拿鵲橋真人。

青葉頓時白了臉，忽昂首問道：“紅葉是不是也在那邊？”

高大娘張口便罵，“哪來的臭丫頭？這與你何乾？”

石橋兩側砌了台階，不算高，但人若從石階上滾下，這邊主院多數是看不到的，何況那日暴雨如傾，視野恍惚，誰又會顧著往橋上看？以這高度，摔下去或許會磕傷碰傷，像小薑這類頭部撞到假山上的石塊，當場身亡的機率，實在是不高。

安四娘端著穩而文雅的身姿，神情不動，眼底卻埋冇羞惱和不屑。

高大娘隻覺汗毛豎起，再看這小娘子眸子也俄然變得幽黑可怖，深淵般要吞噬她普通，便似有甚麼堵了嗓子，竟不敢再跟她對視，也不再喧華，悶了頭跟著衙差拜彆。

阿榆乃至暖和和和地看了眼鮑廉，“鮑學士，我說的對不對？”

屋內都麗堂皇，傢俱厚重板正，陳列或金或銀或珍奇之物，清算得一絲不苟，務要人感受出此中的繁華氣勢和文雅秘聞，——可惜太決計了，決計得彷彿不是燕居之所，而是一間擺出來讓人觀光欽慕的藏寶室。

沈惟清道：“喬娘子之死疑點頗多，本待請太夫人切身前去審刑院。韓知院顧念太夫人年老體弱，特地叮嚀，能夠命她貼身侍女代她走一遭。”

他有需求再次提示世人，她那族姐是個婢妾嗎？

他說得爾雅客氣，但揮手之下，隨來的衙差已如惡虎般往各院衝了疇昔。

太夫人、安四娘等人都知鮑廉此去審刑院，乃是如退為進，必然會將汙水潑給故去的喬娘子，料得自家必能順利脫身，底子未想過他們會來拿人。

可不聲不響悄悄消逝的生命，何止小薑，何止喬細雨……

沈惟清忙問：“阿榆，你去那裡？”

她自發得粉飾得好，沈惟清卻極靈敏，忽轉頭看她一眼，便叮嚀道：“來人，把她捆了。”

雖說主母也可稱為娘子，鮑家人也喊了她無數遍的娘子。可當著外人，誰敢喚她一聲主母？她算是鮑家的甚麼人？

“彼蒼白日的，你們、你們想打劫嗎？這麼多人明火執杖的，敢往學士府裡闖！”

沈惟清爾雅淺笑，毫不客氣地接過話頭，利刃般戳開她儘力想粉飾的難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