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一飲一啄，終當不昧因果-2[第2頁/共4頁]

“那……”

安四娘一驚，“說我們拿了繡像？那如何行！郎君的申明……”

而安家早就窮了，也就靠安副批示使那一支幫著，保持些許麵子罷了。嫁給鮑家那是給要幫襯孃家的，如何能夠再補助鮑家？

沈惟清輕笑，“鮑學士儘可否定。但我有切當證據，喪失的恰是那幅繡像。且彼時喬娘子曾讓人先回莊子覈實過，肯定後才決定回莊。鮑學士，不知喬娘子安排的那人，你能不能找得出來？”

“噢！”

常常思及此事，他當真又痛又恨，看著喬細雨那張昳麗潔白的容顏，如看著從鬼域路上爬回的妖豔女鬼，不甘認命，又不敢招惹。

沈惟盤點頭，“不錯。這兩樣藥甚是平常，常配伍利用，單買的必然極少。加上它們本身無毒，想用它們致人死地，需求的量必然很多。”

“他這兩日前去那女人彆院，怕是真的查出點甚麼了。”鮑廉思考著，忽吐了口氣，淡聲道，“那就奉告他，我們拿了那幅繡像，看他能如何！難不成我拿老婆一幅不值錢的繡像，還能判我盜竊不成？”

“真的丟了東西？丟的還是那幅繡像？” 鮑廉一臉驚奇，“鮑某不得不警告沈郎君，此事鮑家高低全不知情，都以為失竊不過是喬娘子病中夢話。沈郎君如果不信，大可找出當初報訊之人，信賴他們一樣一無所知。不過我倒是獵奇，沈郎君從那邊得知，失竊的是一幅陳舊繡像？莫不是有人決計誤導，不但願審刑院查出本相？”

所幸喬細雨還算識相，他日趨冷酷，她安之若素，乃至主動避居鄉野。

門路阻且長。

“證據不敷？”

他常常夢到那把扇子，都會在屈辱中驚醒，醒來還似能看到摺扇上阿誰老農，在一片稻田間荷鋤而立，冷酷地看著禾苗下數條水蛭，神采既悲憫，又不屑，——像極了喬細雨不經意間的驕易眼神，彷彿他不是她的夫婿，而是她腳底的灰塵。

沈惟清搖了點頭，“我會給你證據，叫你心折口服！”

阿榆乖順地站起了身，頂著鮑廉驚奇的目光，徑隨沈惟清出了鮑府，各自上了座騎，方皺眉看向他。

鮑廉感喟著，將空了的湯盅交給侍婢，看下人退開，方道：“真冇想到，時隔一年之久，另有人記得她那幅繡像。”

鮑廉眉眼便舒緩下來，接過她手中的蔘湯，歎道：“四娘，這些年，也辛苦你了！”

有些寶貝，即便是她族叔安副批示使家都一定拿得出。

鮑廉看其端凝儀態，心頭陰霾略略散開，喝起了蔘湯。

可惜，未落第前，另有族人支撐的安家不是他所能企及的；落第以後，他又娶了喬細雨。